“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春满乾坤,绿如荫。周末约了几个好友去素有“小江南”之称的张家尧剜野菜,顺道去会会好久不见的同学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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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沿着316国道向前奔驰,穿过了一条二公里多长的新隧道,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张家尧村的全貌。地域开阔,土地平整,屋舍俨然,一条正在修筑的高速公路一直延伸直远方。又连续拐了几个弯,过了一座几十米高的大桥,就到了村口。很诧异,以前要走几十分钟的灵官峡天险,一条隧道的贯通,十几分钟就到了,车内的好友们不停地感慨着,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仿佛乘上了时光隧道般神速、快捷。
下了车,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一片苜蓿地,那儿苜蓿真多,一大片新长出的嫩芽,整齐地探出绿绿的小脑袋,很是招人喜欢。蹲下身,不一会儿功夫就掐了一大把。
附近,高速路施工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装载机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机器轰鸣声连续不断,吵得我们头晕,只好再寻一个僻静的地方,躲躲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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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村子,我们顺着村村通公路向前步行。不期而遇一位七十开外的大娘,她热情地给我们介绍挖荠菜的地方,我们边走边聊,很暖心。不经意间,我发现,长长的街道整洁干净,一家一院,院外砌着砖墙,门楼上印有彩饰,并写着“勤俭持家”“发奋图强”“家和万事兴”等吉祥词,古朴自然,仿佛走进了真正意义的江南名镇。很是纳闷,每户的墙外都筑一道长长的水泥台?
远处宽宽的水泥路一直通到了田间,春日的田野风光尽收眼底。一些地里已被耕熟,胡基疙瘩细如面,上面堆满了猪粪、牛粪等农家肥,不久施给庄稼地,定能确保种下的庄稼苗肥叶茂;一些地里种着致富林,墨绿的白皮松、油松、红豆杉等正葱茏地生长着,来日变成村民发家致富的钱袋子;还有些地里种着苹果、桃子、核桃等矮化的果树,一字排开,泛绿的树皮,孕育着新的希望、新的开始。不时的还可以看到,由县水利局专门拉的民用水工程标识,农田灌溉在即,水随用随取,方便、适用。
是啊,人勤春早。田地里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浇灌的、开拖拉机拉农家肥的、修剪果树的、除草的……好客的村民,见到我们就问:“你们是来剜荠菜的吧,这里荠菜真多,别客气,看上那儿有,剜就是了。”本以为会挨一顿批评,被驱逐出村,没想到纯朴村民的举动,真让我们感动,顺道问一声:“地里有农药吗?”她爽快地答道:“放心挖吧,这几天还不是打药的季节。”
于是我们无所顾忌地走进了一块苹果地。高高的苹果树下匍匐着很多杂草,草帖着地葳蕤地生长着,像给果园铺了一层厚厚的绿地毯,我们几个一字排开,开始挖荠菜。 施过肥的地土很松软,挖起来毫不费力,加之有农家肥营养着,荠菜的根茎很发达,叶片很厚实,一个个长得像碗口那么大,可以称荠菜王了,很是招惹人爱恋。
正在专心致志的剜菜,却接到了同学红红的电话,听说我来她们村里,她很高兴,停下手里的农活,准备立即回家里给我们做饭去,千推万辞,拗不过她的坚持,无奈我们只好欣然答应。
我们几个继续着各自的忙碌,眼睛瞅着,脑子判断着、择优而取;手下迅速地操作着,一手扶着荠菜的底部,另一只手拿着铲子奋力地剜着,一朵荠菜很轻松就弄到手了,手脑并用,逍遥自在。一个多小时,每个人的袋子挖的满满当当的。
带着自己劳动的收获,满载而归,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劳动是快乐的、也是充实的;无压力的干活,人也不觉得累,很舒畅。
返回时,再次路过村子,看到很多村民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大家都把饭端在村口的条形水泥台上,或蹲或坐,边吃边聊着今春的打算,讨论着国家惠农政策……很热闹。突然,我才明白,那些长长的条形水泥台,是专门为大家闲暇、晒太阳,聊天准备的座椅。“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亲身感受着乡村生活的情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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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红红家,一进大门,正对的是四间砖混结构的房子,红瓦白墙徽派结构建筑,很醒目;左手边有两间平房,一间里面堆满了苹果、蔬菜,另外一间是厨房;大门到灶房是塑钢棚,里面整齐的停放着摩托车、手扶拖拉机、耕地用的机械设备。大门的右手边就是一块长方形的菜园子,菜地里长满了时令菜,自给自足;旁边的花盆里的栽着妁药、菊花、牡丹、百合才绽放出一点新芽,他日定是满园是花香,装扮的小院很美。大门边就是卫生间,里面全贴着瓷砖,全自动洗衣机正在卖力地工作着,发出嗡嗡的声响,抽水式马桶、洗澡的淋浴、热水器应有尽有,一个现代化的农家小院,令人赏心悦目。
红红出来了,热情地招呼我们。我们一起参观完院子,很快洗完手,就坐在院中央吃饭。红烧土鸡块、干豆角炖干脚棒、土鸡蛋抄辣椒、腊肉炒蒜苗、洋芋丝,还有醪糟鸡蛋汤,几个人的菜很丰盛,也都是我爱吃的乡村美味,和着清风白云,大家一起有吃有喝,有说有笑,很惬意。
听红红说,两个女儿大学毕业了,都在大城市工作,自己种些经济林,栽些果树,忙碌一年,收入五六万,老两口也花不完,还可以积攒些,等孩子们城里买房补贴用。
著名的画家郑板桥毕生之愿:“筑一土墙院子,门内多栽竹树花草,清晨日尚未出,望东海一片红霞,薄暮斜阳满树,立院中高处,俱见烟水平桥。”这种美好的田园生活,在几百年前,曾是奢望;而现如今,“小江南”的张家尧村比比皆是,这次,我亲眼目睹了,亲身感受到了,也就不足为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