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浅肤的雪,打劫了故乡的春夜
猫头鹰,叫停了半节春路
熟悉的面孔,遮盖着面纱
那熏黑的手,老茧坚硬
那附体的影子,像半个亲人
那粘满铜味的钝刀
不见愧色,也不失背后的温柔
作蛹者的蛹,已破茧成蝶
疯长的墓草,在悄然返青
不见浪子回头,故乡还是故乡
那撒豆成兵的谎言
不攻自破。那铜墙铁壁
并非坚不可摧
大雁归来时,一片晴空
远方,还在远方
云朵,还在一路折叠
陌生的街市
一个县级市,近百万人口
已经不小了,雪中的街面
空旷冷清,一部分人躲进了高楼
一部分人坚守着老街
一部分人坐在棋牌桌上
一些争执,都是故乡的人民内部矛盾
元宵没过,车辆依旧拥堵不堪
熟面孔越来越少。曾有个朋友自称
足足认识两万人。我调侃道
一人一百元,共计多少
他憋得脸上青筋暴起
他反问我:你又能认识多少人
谁统计这个?我调侃道
“两种人,男人与女”
有的人,我认识他,他不认我
那还算是一个人吗
那些街道铺面,与高楼别墅
一诞生,我就认识,那里面人
都很陌生。他们更多的,只认房认车
认后台,与背景。盘根错节的关系
躲得开的,与躲开的,不少人
搬进了大都市,在中国活腻了的富人
活得压抑,心神不宁,一下决心
搬到了国外,改变了国籍
唯祖宗的肤色,洗退不掉
语言依旧,在异国他乡
活成了异类,或勉强活成
异邦人眼中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