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四季是大自然的杰作。
大自然日月流转,春去夏来,秋往冬回。
冷是冬天的个性,雪是冬天的特征。
雪点缀了冬,张扬了冬,深化了冬,也将冬季推向了高潮。
飘浮而下的雪片,让孩童们三五成群欢跳起来,用手迎托,仰脸吻接。当地上有了积雪后,打雪仗掷雪球就成了快活的童乐,手抓一团白雪,双手合拢上下挤压,将那带有指痕和掌印的雪块朝对方抛击过去,雪团碰在对方身上碎裂开来,孩童们笑逐颜开。
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将地上积雪堆成一团,再将雪团推向积雪厚实之地,雪团越滚越大,手麻木了,额头上却渗出热气腾腾的汗珠。或者在某个冻雨天,当屋檐瓦沿下结了一排的冰凌,像粗蜡烛般垂挂着,我们便用竹竿将冰凌敲打下来玩耍,往往不小心将屋檐瓦片弄碎裂,招来大人一顿斥责。
一年之末终于冬,一年之初始于冬。
对于冬季,成年人自有居家过日子的盘算。就说下雪吧,雪下大了,农民担心地里的作物会不会冻死。很多时候,农民的喜怒哀乐往往因雪而生,有因雪忧,也有因雪喜,瑞雪喜降,旱情解除,虫害毙命,农家人庆幸来年有个好收成。
冬季就田间的农事而言有冬闲之说,但勤劳的农民从没闲过,变冬闲为冬忙,“大锅饭”年代的水库工地、渠沟战场,彩旗飘飘,挥汗如雨。冬季各种大会战,冬闲之季显得十分忙碌。女人们更有做不完的针线活,连连补补,刺刺绣绣,里外活计都沾边。
冬季的乡村路上,也有区别于春夏秋三季的另一番景象。一辆辆响着清脆悦耳铃声的载重自行车在尘土路上驰驶而过,自行车的后座坐着忸怩带笑的姑娘,一对对年青恋人从集镇购物而归,进行着婚礼前的准备,把欢笑一路洒下。大马车摇摇晃晃的身影也时不时地出现在冬季乡村的土路上,负重的车把式满头汗珠,缓慢地推载着肥猪向集市所在地交售。在中年人的记忆里,至今还能想起那吃力笨拙的车辙和那遥远的车轮叽咕声。
也许是冬季异化了?如今那自然气候就有些变异:一曰该冷不冷,气象术语叫“暖冬”。一件羊毛衫助你度冬季,让那厚厚实实的棉袄成文物。二曰当雪未雪,即使下起雪来,也往往表示一下,或叫“点到为止”。物以稀为贵,于是人们抓住雪景拍照,留下珍贵的冬雪中的倩影。科学家解释,这种现象的出现是人类自身糟蹋的结果,是环绕地球的臭氧层遭到破坏,大气在普遍升温。看来我们真得像保护大熊猫一样保护住冬季。
也许是冬季走了调?如今劳作空间的变化,农民不再仰天而作。跳出单一的务农小圈子,迈入商品经济的大舞台,洗脚上岸,开店经商,进厂作工,形成浩浩荡荡的“离土不离乡一族”。他们不再有过去狭义的四季,不再望天种地、靠天吃饭。从土地上松绑出来的人们,特别是年轻的小伙子、大姑娘成批成群地负起行囊,裹一路红尘,踏上南去或北往的旅途,在那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地带集结,在那八方来客的地方锻造。待到农历年的前夕,村前的大道上,蓦地多了些三三两两烫着洋发且西装革履掮着包裹的大男大女陆续回来了。沿唱了一代又一代的春播夏耘秋收冬藏“四季歌”走了调。
冬季非冬季。眼下人们的季节观念不如从前了,即使仍在田间劳作之人,也由于科技的进步,耕作的改进,特别是那大棚种植技术的采用,往年春季或夏季或秋季里才有的作物,如今在冬季里也频频出现,反季节蔬菜与果实着实让人忘记了节气,分不清四季。如今冬季的田园像其他季节一样多姿多彩,青绿、墨蓝、粉黛、绛紫等色彩交织成柔和的图案,呈现出一片生机,田园不再是过去的冬色“黑白照”。
冬夜走了样。过去单调的冬夜如今变得丰富多彩。一盏昏暗的油灯、一只篾条裹着的火笼、一段说书故事,打发着一群围坐在长椅上的人。如今农村几乎和城市没有了什么区别,也是一样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夜班劳作者有之,娱乐消遣者有之。各式各样、赋予时代特色装修的新房保暖性能好,即使遇上寒冷之夜,空调、取暖器等调控室内温度。过去一年盼到头的戏曲闹冬如今是天天有,拧开电视,新闻、戏曲任你选。从农村到城区,把过去冬夜抵床就寝的作息时间一再推迟。一张冬季作息的“老皇历”改得面目全非。
许多冬季现象丢了,季节在不断轮回的长河里,除保留着其基本特性外,还冲走一些、沉淀一些、翻新一些、增添一些,在这壮观的季节河流中泛起无数簇新而又有生命力的浪花,不断地流向新的天地。
从远古走来的季节,见证着历史,见证着变迁。
《走过阳光灿烂的日子》
天空开始有些明净起来了。
宛如我此时的心情,有些轻松,又有些明快。
都说这样的日子是个登高的时节,然而我不能,我只能以我的想象,和清朗的高山对话,和那散漫的浮云携手。
我不知道远方的的某个城市里,朋友的笑容是否和这秋日一样明净,但我懂得应该在这样的日子里用心去呼唤一次,因为这风这月,总能拂去我心底的尘埃,总能牵扯出一丝心底的想念。
每天,我都要经过这样一条路,不宽不窄,不长不短,却依然可以看着过往匆匆,或者快乐或者忧伤的人流,依然可以有着些许令人愿意独步的盼望。这让我觉得活着的真实。
这样一种也许有些混杂的气息充满着整条路,也许是小贩们高声的叫卖,也许是情人细细的低语,当然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然而又无法形容的生活的味道。将自已溶入这样生活的潮中,不要刻意,只需要用上一点点的心去体味,深深地呼吸一下生活的味道,你便觉得有了些不经意的充实。
我知道我无法拒绝这样一种人生,尽管,关于我所要走过的每一段路,我似乎都能从中得到某种预见,但这并不让我觉得活着的无聊。所有快乐的感悟都可能只是瞬间,我没有法子让自已知道自已的对错。正如现在的深秋一样,我深入在这秋天的心房,虽然也会有些愁怅,虽然也会有些无法走出人生困惑的迷茫。但这有什么要紧呢?我这样慢慢地走在这样一条熟知的路上,心中涌起的却是那熟知的温情,既便是偶尔的忧伤,似乎也有些淡淡幸福的味道。
其实,我当然也有梦想的。人活于世,大抵总会有些向往,不一定很高很远,然而总不能说没有。有些梦想其实离我们的生活有些远,我们试图扔掉,然而它总能在我们以为遗忘的时候,依稀在我们的眼前,让我们不忍舍弃。既然不能舍弃,那便留着好了,当是人生的某种难得的滋味,尝一尝,许是有些苦,也算是对生活有了一种更深的领悟。
有位朋友在电话里送我一句诗:云在青山月在天。
我很喜欢。是的,念一念,一种恬然的心情油然而生。
更多的时候,面对人生,也许我们需要就是这样一点点恬然的心境,一点点随意的心性。
在平凡的生活中,不经意地来来去去。有心情的时候,可以写些不为了发表的文字,想念的时候可以和可爱的朋友通通电话或写写信,这样一种简单而平淡的幸福大约也是一种境界。
是的,日子简单一点再简单一点,感情简单一点再简单一点,只要阳光灿烂。
这就很好。
《迎着春风 我们起航》
迎着春风,我们起航。用轻轻的喟叹送走那些或许留有遗憾的过去,用满腔激情迎接还是空白的未来。今天有的是机会和心情,让我们向美丽的春天发出诚挚的邀请。
迎着春风,我们起航。也许有过寂寞难耐,也许有过孤独无助,但呓语的花朵开满我温柔的梦乡;也许有过伤心难言,也许有过失意惆怅,但思维的骏马依然放蹄我希望的旷野。在雨打芭蕉的夜晚,听过低婉的悲茄心碎的倾诉;在雪压寒梅的清晨,看过肆虐的冷风狂暴的舞蹈。一抹伤感,一种激愤,一串流动的情绪,把一页页逝去的日子装订成沉甸甸的记忆。春风来了,吹走阴霾和悲凉,染绿山川和生活。触摸春天,触摸春天的香花和绿叶,手也随着春色抽出鼓鼓的芽苞;感悟春天,感悟春天的蓬勃与生机,心也跟着春韵做甜甜的发酵。
迎着春风,我们起航。用春天装点夜晚,即使枝头无月头顶无星,我也真切地知道我黑色的眸子光亮依然,看得见金色的夜莺光闪的羽翅潇洒的扇动;用春天装点生活,即使淫雨霏霏寒风冽冽,我也分明地感到我潮湃的心潮汹涌如故,听得到希望的种子绿色的嫩芽萌动拔节的脆响。春天里生长着许许多多的美丽的童话,而精彩的情节和出人意料的惊喜在故事的深处伴着明丽的日出向你亲切招手。把目光凝聚成浓浓的深情,把双手紧握成深深的激动,抑制着剧烈的心跳,我静静等候春天圣洁的降临。
迎着春风,我们起航。人生如旅,岁月如歌,每一块记忆碎片都开始散发出醉人的芳香。沿着信念的小路前行,蓦然间脚下一株小苗破土而出,这是久远前撒下的一粒执着的种子,虽经岁月的风尘已被淡忘成天际的一抹红云,而在你沉重的孤旅中,这娇弱的旗帜、这绿色的宣言会驱走你困顿周身的疲惫,萦绕心头的烦恼。而在春天的风中她必将摇曳成一处迷人的风景,在春天的后面必将丰硕成一片惊人的收获……
迎着春风,我们起航。
风正柔,雨正轻,收拾行囊,起航,趁着这如许的春色。
胡庆军,笔名北友。1969年12月出生。《天津诗人》杂志副主编。作品散见《西北军事文学》、《诗潮》、《绿风》、《中国文化报》、《天津文学》、《时代文学》、泰国《中华日报》等报刊。作品被收入《2009中国诗歌选》、《2010中国诗歌选》、《中国网络诗歌精选》、《天津现当代诗选》、《中国散文选100家》等30余种文学选本。著有诗集《走向成熟》、《远去的风景》、《点亮一盏心灯》、《站在时光的边缘》等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