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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志军:大山深处
    • 作者:田志军 更新时间:2010-06-22 02:01:18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521
     
    久居城市,被水泥森林压抑的有些郁闷。有了空暇不免出走家门,进那离城百里之外的大山深处寻寻觅觅,那奇险秀丽的清山绿水果然陶冶性情,赏心悦目中不免从心底溢出点点感受,敲击键盘诉诸笔端,留下美好的记忆存放,能娱己也愿能娱人。
     
     
    泉·溪
     
    大山深处泉眼真多,有大有小,有沟壑沙砾中溢出的泉,也有崖壁岩石涌出的泉。泉曾在大山肚子里千曲百转,那是大山奉献给世人的琼浆玉液,那泉水无一例外都清冽甘甜,是含有多种矿物质真正的矿泉水。
    山中的泉如花季少女,女孩子家千女千性,泉也是。有那好动喧闹的泉,也有羞涩静谧的泉。
    那爱喧闹的泉,庆贺终于脱离了大山的禁锢,激情洋溢大声欢唱着“汩汩、嘟嘟”地喷涌而出。急不可耐的泉水能喷出水面高出些须,突起来的泉水在水面鼓起鸡蛋大小的包,恰似一个个水晶馒头煞是好看。
    那羞涩的泉,那泉眼细小如针,只是偶尔有串串水珠由水底沙砾中冒出,水面一片恬静,不细看还以为只是一汪水。但水顺着泉边的草丛悄悄流走,流成溪,调皮地唱起了“哗哗、哗哗”欢乐的歌,好象与大山所有的精灵藏了一次猫猫,高兴地向所有精灵宣布,我在这呢,没找着吧。嘻嘻,我也孕自大山深处。
    更有那悬崖峭壁浸出的泉,泉水沿石壁的棱角横着流成一线、两线、三四线,形成一条条时断时续“滴滴答答”的水帘挂在石壁上。水帘挂的高高低低,石壁坑坑洼洼,白亮的水帘遮不住翠绿的青苔和水浸成的黑、黄石壁,那青、黄、浅绿、黑真如一幅大写意的泼墨。其实这真是大自然随意泼洒出的一幅真正的中国画挂在那,献给进山慧眼欣赏她的人。真是人望山,山对人,人山两相悦,人不禁要感谢大山、大自然对我们的馈赠,苍山秀水真的很美啊。
    泉水涌出地面和大山,顺着山沟石逢蜿蜒流淌,她与精灵捉迷藏,倏忽间就不见了踪影。但能仍闻到她藏身地底岩石中汩汩的笑声。一个转弯,一个岩跳,她又成泉冒出了地面。泉变溪,溪变泉,清澈的泉溪之水欢唱着悠游于大山之中。
    山不转水转,众多的小泉小溪,“哗哗啦啦”欢笑着汇聚在一起,结识了新朋友的溪就不同凡响的成了大溪,她的歌声更加嘹亮,“哗哗哗哗——哗”时急时缓顺着沟绕着山转,滋润着大山养育着万物。
    溪是长大的泉,她蜿蜿蜒蜒地流淌,有那好心的山崖、石壁和碎石组成的石坝不断横在她前面,婉转地留她相伴在大山里。溪笑着拍着石壁、石坝,调皮地激起旋涡,荡起回流,好象要留在山里。趁崖壁稍不注意,一个转身哗哗笑着绕了过去。望着留不住的溪,山崖、石壁明白溪长大了,她有了自己远大的目标。溪欢跳着告别老朋友,她义无返顾地向前、向前,她要流向大山外。山外有小河在等着她,更远处是大河、大江、大湖、大海,溪也是任重而道远。
    大海的浪花拍岸,浪花回首望,真不敢相信她竟是从那大山清澈的泉、溪而来。
     
     
    瀑·潭
     
     
    常识中,水总是往低处流。可大山里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山顶总有清泉喷出。大自然就是给人们出些难解之迷,水在大山肚腹中是向上流的。
    大山肚腹中向上流的水,在山顶或山腰涌出成了泉,又成溪。那泉溪之水顺势而下,经过峭壁断崖有了落差就成了瀑,山越陡峭那瀑布就越多,那陡峭的山使瀑从山顶欢蹦乱跳砸岩碰石一路欢歌。激起多少水珠飞溅又被山风吹成雾,飘飘洒洒滋润着满山的万绿千红更加芳芬。
    进大山游山戏水的我,曾沿着几条深山沟谷傍溪而上,途中总能碰见百米的悬崖绝壁。抬首望,平直的绝壁顶也有凹处,那凹处往往就是大瀑布之源,老远就能看见一条白链挂在绝壁上,那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尚未走近瀑,就已感觉寒气逼人,待走近,再瞧那瀑要仰脸才能观其全貌,更觉得那大瀑布简直就是天上之水洒人间。常在文学作品中读到文人爱用水形容女孩,“女孩是水做的,如水似的温柔”。但瞧眼前这从天而降的水可真是不温柔,夹风裹雾呼呼如雷鸣般的往下砸,落下激起一片浪花巍巍壮观,那有半点柔情似水状。那一泻而下的大瀑布,水砸岩,水碰水激起蒙蒙细雾,被山风吹荡微扫游人脸面肌肤,使人感觉一股浸入肌骨的凉爽,顿时一扫蹬山带来的暑热之气,更使人神定气闲观山水瀑布之美景。
    那百米瀑布之下都有一个大潭,走近细瞧有些潭竟坐落在好大一块巨岩上。那潭水清澈透底,边上碎石沙砾清晰可见,渐往里由青而绿,而瀑布砸下附近的水幽蓝得成黑色,透着某种神秘不免使人毛骨悚然。大瀑布下这些潭的名字不是叫青龙潭就是叫黑龙潭,都爱带个龙字,好象那幽深不见底之处真有座龙宫宝殿,住着条青龙或黑龙。其实那潭都是看似柔弱的百米瀑布之水,千百年锲而不舍砸凿出的深潭龙宫,建在岩石上的龙宫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浩大工程,柔情的水堪比坚硬的钢锤铁纤。
    山有缓有陡,那缓山的沟湾是潺潺的小溪。而陡峭的山却是瀑布成群结队,那峭壁山崖有数不尽的瀑,其仪态万千也婀娜多姿,有美如少女细腰的瀑,一流三道弯;有粗犷如弥勒佛的瀑,宽大而浑厚;有丫字形的瀑,上面水花四溅泻到半腰又聚在一起;有那倒丫字形的瀑,先细流如线后又散开成片;更有那在岩石峭壁缝隙中的瀑,忽东忽西如小精灵跳出欢快的舞蹈来。那陡峭山中瀑虽没有绝壁大瀑布那般的雄壮,但也有落差一二十米的瀑,更多的瀑落差是七八米、五六米,还有落差仅尺许的瀑。大大小小粗粗细细的群瀑,上下相连左右呼应,欢声笑语手牵着手“哗哗、呼呼、啦啦”一路欢歌笑语,那往山下奔的气势也是令人不可小觑。
    每个瀑下总有一个潭,落差大的瀑下有大潭,落差小的瀑下有小潭。那群瀑造的潭有鸳鸯潭、星星潭、五彩潭、连环潭……真个是潭潭不相同。那些小潭水花翻滚如开锅,而那大潭反而如处子般的平静,除落水处水花翻滚外,其潭大多水面静如镜面,更显得有内涵和深韵,水色美如翡翠,碧绿的玲珑剔透。潭不是一日形成,那水中往往有那残存在水下的枯树枝桠。历经岁月的枯树枝桠,早已披上厚厚茸茸的水锈苔藓,不经意间乍瞧到真象藏于水中的龙,那枝桠就是龙的角。潭边有山花野草倒影在碧水中,再有微风徐徐掠过水面,形成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还有的潭,水中岩石呈台阶状,最深处呈深蓝,上一个台阶为浅蓝,再上一个台阶为青,又上一个台阶那水底下有一层水锈,反映在水面上是杏黄色,那潭成了五彩池,色彩艳丽的让人心醉。
    山无水不秀,无瀑不雄,无潭不美。观瀑、观潭,感慨大自然,更感叹那飞瀑之水来自不易。想那大山腹中往上行的水也不会那么顺畅如管道直达山顶,想必是也经历崎岖返侧的艰辛跋涉,才能达到山之巅。壮丽的瀑,秀美的潭,叹你也是来自不易。
     
     
    雨蹬老爷顶
     
    太行山中一沟、一湾、一岭、一山都风景秀丽,令城中人留恋忘返。我和妻走过八里沟,又蹬九莲山,下一个目标就是回龙山。南有武当山,北有老爷顶,它们都是道教的胜地,老爷顶就在回龙山深处,听说上边风景壮观的美,听说上边曾是老子得道居住的仙地,听说上边有天下第一的铁钟铁观。妻和我慕那壮美的圣地,定要蹬顶到此一游。
    从九莲出来,我和妻赶了个大早直奔回龙山。天有些阴,刚进回龙山的山门就有雨点落下,心里不免沮丧打起了退堂鼓,不如暂在山下住一天,来日放晴再上山。话欲出口斜眼瞧妻,妻舞着蹬山杖痴迷地望着大山笑,她蹬山的兴趣正浓,我那敢拂了她的游兴,咬咬牙,好歹有所准备,就今天蹬老爷顶好了。
    从山门到直上老爷顶的缆车处有好几十里地,我和妻刚坐进了景区内的送客车,外边滴星的雨点已成细线变成了蒙蒙小雨。车行在上山的路上,那路陡峭坡度大,比歌中的九曲十八弯还要多上十几弯,路的一边是一望就目眩的深渊。车前窗的雨刮器来回不停地扫动,这雨天路滑我心里不免忐忑。但师傅车仍开的快,我真的很佩服他的技术。
    车盘山而上,不觉间就到了大绝壁上,老爷顶下的停车场。此时的雨已变成扯不断线的中雨,我和妻慌张地躲进老爷顶景区验票房中,取出了早已备好的雨衣穿上,真个是顶风冒雨上太行。
    妻和我来到缆车处,缆车处有两位工作人员,其中一位对我们说:“山上风大缆车开不了。”都到此了,不蹬顶那能甘心。问工作人员:“可还有路蹬顶?”工作人员指出一条绕向山后的路,说:“顺此路也能蹬顶。”另一位怀疑地打量着我们,说:“就怕你们找不到蹬山的路。”看到我和妻的担忧神情,又说:“不过即使找不到也不怕,只要顺着路走,就迷不了路,大不了还转回到这里。”
    谢过他们,我们踏上了绕向后山的路。路还算平坦宽阔,一边是老爷顶的峭壁,一边是望着目眩的绝崖。多宽阔的路走着都不觉地靠向峭壁这一边。雨扑嗒扑嗒地下着,站在绝壁上远山近景尽收眼底,那山沟里玉带的溪,山凹处碧色的湖,还有那满山的苍翠都被雨罩上一层纱,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美。
    一路走着不断打量着靠山的树丛林木,深怕漏过了蹬顶的小路。绕山的路有的弯拐的急,那急弯处就有座小小的山神庙,七八块砖高一尺多宽,上边有顶有瓦。探头往里看,里边还真塑有山神爷和他的随从,他们就象路标终年岁月守在这,为过往行人提个醒,保佑着行人的安全。
    不知路,就觉的路长。绕着山感觉都走到山后了,仍没见到蹬顶的路,雨水顺着雨衣往下淌湿了半条裤腿,鞋无疑是早就浸透了水,一走一“咕唧”。不敢灰心,不能走回头路,拼了!大不了走回缆车处。苍天不负苦心人,又转过一道弯,路边竟有一个简陋的小饭铺。饭铺门口站着一位山里的大嫂,招揽我们进去吃饭。离饭点还早,婉言谢绝后又欲前行。大嫂向我们说:“蹬顶吗?从这里走。”顺着大嫂指出的路不由道声惭愧,蹬顶的路竟是数块青石铺就向上的台阶,三五步就有道弯,那路被淹没在石岩树丛中,不经意间真还发现不了。幸亏大嫂指路,不然我们真的转回了前山。
    谢过大嫂,蹬顶开始。石块垒就的蹬山台阶,早被无数的蹬山者的脚磨的无棱无角,又被这雨水洗刷泛出清幽的光,一步一滑溜,令我和妻万分小心。妻的那根手杖不摁塌实不抬脚,我也是手脚并用弯腰撅臀,真个是爬山了。好歹沿途风光好,奇树怪岩时隐时现加上蜿蜒的蹬山道,消去了爬山的劳累。
    终于上去了,那是一块好大的平坦之地,靠山一块狭长的大岩石竖在那里,上边还有郭沫若他老人家的题字“情侣石”。放眼望去周围群山伏首,那雨中的烟云如扯不断丝丝缕缕的白絮,就在脚下奔涌翻滚。那翻滚的白絮顺着山谷奔涌,碰上山梁翻卷着向上又被山梁那边风吹着折回了来路,飘回的烟云与飘来的烟云分出了上下层次,锁绕的大山更加妩媚和神秘。
    忽然看见烟云中有红、黄、橙的小点在山间向上移动,细瞧,那就是缆车。不一会从平坦之地的那头弯曲小路上就出现了十几个人。想想我不由笑了,我和妻坐不上缆车那里是因为风大,原来那缆车管理员是嫌我和妻人少,才不开缆车的,明说呀!也好,又多欣赏了好多好美景。
    再往上还是攀登,不过都是石阶路,两旁还有了铁链和栏杆扶手,好走多了,但有些路段还是很险就象鲤鱼脊。一阶一阶往上蹬,身在白云飘渺间,那路就象天梯,人行其间仿佛就处在那仙界天庭。
    蹬顶了,顶的一侧有栋铁青砖砌就铁青瓦覆顶的房子,那就是名遐世人的铁观,里边塑有道家鼻祖。铁观的背后就是悬崖峭壁,观前不过百十平方米的空地,空地的边沿还有一棵虬枝舞动的古松。蹬顶后再往前,略下有百十米狭窄的台阶小巷,小巷两边有房屋十数间,小巷顶和房屋后都是悬崖。小巷数间房子供奉的是诸仙的庙,还有就是为远道的香客安排的旅店,当然还有一大间餐馆。
    虽是雨天,观前的香炉上仍然香烟缭绕。观虽小,也是一砖一瓦筑就,想那遥远的过去山下不通车,蹬顶路险难行走。这孤顶如何被道家发现相中?又有如何运上来砖、瓦、木料,单那鲤鱼脊就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
    老爷顶高于群山四面来风,雨中的老爷顶,脚下白云飘渺,极目处群山忽隐忽显,使人心阔神怡,一时诸般烦恼随风随雨而去,不禁为道家修身养性所选之地佩服之致。
    山路悠长难行,而观景最美的顶却小而又小。不过还好,沿路也有好景致。正如人生目标是顶,但也不忘一路行来,纵然有晴也有风有雨,但风雨中也有那醉人的好风景。
     
     
    香客
     
    大山深处总藏有名遐于世的寺庙道观。真佩服那些古之老僧老道,他们的庙和观大多建在风景奇秀的山水间。我和妻慕一些寺庙道观的大名而进山,自然是为了欣赏那奇秀如画的山水风光。
    通往大山深处寺庙道观的山道,往往崎岖蜿蜒陡峭。我和妻背着双肩包,举着相机拍摄着山水美景一路行去,路上不时有三五结伴只提个简单手袋的行人超越我们,他们中多为女性,多为农村人,也有病怏怏的蹒跚在山路上。看着她们匆匆的脚步不由好奇,一问才得知她们是进山礼佛拜道乞福、治病、还愿的香客。
    一番跋涉,在那群山环绕清溪旁边的绿荫树丛中,终现黄色琉璃瓦的寺庙。老远就见香烟缭绕,不时间还传来阵阵炸出的鞭炮声。深山里的寺院不大,但也是几进的院子,对着山门的自然是大雄宝殿,里面供奉着的是佛祖释迦牟尼如来,后院和两旁的厢房供奉着观音、菩贤诸菩萨和罗汉天王等,还有不是佛家的民间传说中的送子娘娘和财神老倌。
    隔溪遥望,溪的那边有和尚办的素斋堂。但庙后仍有香客垒炉灶,拾那山中柴火自己做饭。妻好奇问一正在做饭的中年女香客:“那边不是有素斋堂吗?”香客笑道:“我们是来瞧病的,自己做饭还是省点。”我惊讶:“真能治病?”“住的时间长了,托菩萨庇佑那病还真的轻了。”
    围绕寺庙的半腰中还露有红墙和琉璃瓦,那里还供奉着神仙菩萨。我们寻去,沿途一路有瀑有潭有清清的溪,有奇石怪岩古洞,那古洞都被建成了仙人居住的洞府,还有虬枝舞动的百年老树。好一个山秀溪清树丛丛,鹧鸪声鸣山雀喳喳,顺谷吹来的山风带着醉人的野花香,常沐浴在如画的风景中,真能忘却世间俗务,难怪过去的高僧和仙道都长寿。还有那些有病的香客,在这天然的大氧吧里,少了城市工业废气的污染,摆脱了俗间诸多烦恼事,纯净的新陈代谢也许真能治愈些病,也未可知。
    转回到寺庙,夕阳已挂西山尖,庙里依然香烟缭绕,各殿还有唱经声。探头瞧,唱经的竟然是香客。从后院有香客抱着从庙里管事和尚处领来的杏黄被褥走来,被褥就铺在各殿房的地上,她们在佛祖菩萨的脚下而眠,可能会得到佛祖菩萨更好的庇佑吧,当然也省去了住宿费用。我和妻还是住的旅店,想起那些求佛治病的香客,我不由感叹:“佛能治病还要那些医院干吗?”妻戏谑道:“医院那收费你又不是不知道,咱都不敢去医院瞧病,更别说乡下人了。”
    东山尖刚露出晨白,我和妻就出了旅店门,我们要去另一山的道观游玩。山里的天乍晴乍阴,昨天艳阳高照,今天就浓云密布,走不多时那天就开始了滴星,幸亏我们带有雨衣。道观在山顶,一路过去竟见了好几位熟面孔,原来她们就是昨天在寺院拜佛的香客。香客们没带雨衣,那蒙蒙细雨顺着她们的发稍凝成雨珠滚落脸上、衣衫上,她们毫无退意,仍步履坚定向着山顶攀蹬。
    山顶的道观小而又小,香客在观中点上香烛献上供品,也就是一个苹果一包饼干,口中念念有词祈祷着什么。雨越发大了起来,山上有道士们办的旅店,但和我们一起上山的香客没人住下,都又顺着原路返回。妻担心地提醒她们:“雨大会淋病的,何不宿在山上,等明天不下雨了再下山。”一位落后腿脚不便的香客回头一笑道:“住一晚要十元呢。上香要心诚,这点雨不算啥。俺们还要到下一个寺院上香。”虽是六月天气热,但望着她们的衣衫已淋透,我不由地感到一股寒气欺身,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香客们走的快,很快就把我们甩的很远。望着她们在山道上时隐时现的身影,不由自问,这是怎么了?是信仰还是迷信,我总觉得有倒退的感觉,难道泥塑金装的佛仙真能够给凡人治病?还好,报纸电视都说新的医疗措施又要颁布了,以后的农村人也能瞧得起病了。
    作者 田志军 地址 河南省郑州市丰产路49号院2号楼1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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