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没有见过停在屋顶上的大鸟了
在梦里我粗重的呼吸曾惊扰过它
但我们总要过日子,虽然我也曾挥手打断过你的话
两个人的呼吸是否会比一个人多一些
重一些,好像一起呼吸空气就流动的慢一些
也可能更快,但爱情总是不一样
你还在替我睡着懒觉,我已经开始练习迷人的事物
我说我们不该放弃这只可能的大鸟
而你坚持说爱情,这样我们就可以互相活下去
窗子外面,是那些在雾霾里劳作的人们
他们种下了动物的脸,并盖上一些薄薄的植物叶子
他们也会收获,这由此而来的漫长时间里
他们将和我们一样学着坐在屋顶下
并像议论现实一样议论着这个从未到来的冬天
莺歌海新年速写
这里飘满干燥,咸腥的空气
而你兴奋,你为了外部的时间赶到
这里是贝壳的坟墓,海边小镇,沙滩上
手和制冰厂拖行软躯的生活
这里,某种分离海与水遥远的一致
捕捞还未发生即以降临的事业
这里一个纪念碑就能找到一个泛泛的边缘
有人曾献上他沾满盐渍的嘴唇
这里,爱情可以从深海动物的肺里
用铁钩划破幽长的静脉来取出
这里因大海而恶臭的躯体
摊在铁网上,等待变成另一种动物
这里稀释鳍,悲伤的腺体与荒谬的骨殖
这里我们将因体内不断上升的盐
而得到彼此共同的时间,并因此得以
庆祝,在大海不存在的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