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蚂蚁
或者一只蚂蚁举起它的一条腿
意味着向我们暗示或炫耀什么呢
在另一些时候
当我独坐田野
一只蚂蚁悄悄爬到我的腿部
我把它取下来置于掌上
平望去如一匹远在天边的骏马
呼啸着朝我奔来
我被众多的蚂蚁包围着
一些蚂蚁抬起我放在身边的草帽或镰刀
在不远的地方歇下来
一会儿又抬走了
它们肯定还要回来
我想我不会抗拒任何一只蚂蚁
任它们把我抬到什么地方
有一段时间我常常躺在地里
守护我的庄稼
蚂蚁就在我的旁边工作
掘巢,或者搬运食物
太阳照耀着它们的牙齿
我们的周围静极了
这时我听到了蚂蚁的声音
它们一边忙碌一边兴奋地歌唱
歌唱中的蚂蚁
完全是另一种样子
大山的空濛与平和是无法形容的
我看见我自己
上山又下上,下山又上山
悉索的脚步在草丛中如一条蛇
一切想法俱成为它腹下的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