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飞过秋天,它们弯着腰
那么多连在一起的命
面对脚下的泥土,像我的父辈
多么浩荡的躬身啊
一生站在低处
即便白首也要扯住风的衣角
裹紧生硬的骨头
把空出的心,盛放鸟鸣
那年月,我时常趁着黄昏
脱去粗衣衫,钻进它们中间
去掏光溜溜的蛋
现在想来,这些一丝不挂的和我一样
都是
芦苇怀里土生土长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