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八岁,我失去了和他说话的耐心
我不得不提高分贝,以捍卫我的权威
事实上,他以幽怨的眼神让无声的
愤怒在我俩之间平静地转化
等待着泪水决堤,并以沉默来对抗
但不表示弱者无理,他期望在
紧要的时刻等来救兵。
这时,我想起了我的父亲,他也曾
像刽子手一样亲手杀死我的童年
他在宣布死亡的时候,是以医生的
口吻但又站在牧师的立场
我同样选择沉默。可现在他已经变成
一个没有脾气的老头,而我已逐渐
也成为他年轻时的模样
那年,我望他雷厉的眼神,如刀片削去
我骨骼里坚硬的一面,使得我这些年来
一再向后撤退。我像一只跳蚤怎么也
跳不出上一辈设下的圈套。眼前,又有
一只迷途的羔羊,他在接受最终审判之前
摇摆不定,他要么越过雷池,要么等着
被我和我的祖先们一起抬上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