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桑般的形式美支撑起关于永恒的主题
——阿尔卡迪亚的牧人
从肌肉到血液都向内收敛着。
古典主义的回廊,一开始就浸透在
视觉隐喻之中,
略过一众婢女和弃妇
同形而上学联系起来。
然而声音,
那些尖锐的、震颤的、反复回旋的、
脱离了词项的、
能够被风吹远和拉近的,
那些在欲望中膨胀着
交织为潮水向你的平庸和无助不断挤压而来的声音
却揭示了
不可化约为直接被给予性的
他者
以及当下你被抛入其间
板岩石瓦上的苔藓,
路易十四衣褶间的铜锈
柯林斯柱头叶脉里的雨渍,
还有激荡在视距之外的高山与海洋。
此刻,
你堪堪理解着
那个林间漫步的老人将
先验的、解释学的、现象学的本体论
改称为“思”的心情:
巴黎,始终有些东西站立着,
有些东西行走着,还有一些
蒸发着。
阳光在下午五点半斜照进来,
我们由此照见自己
随着时间流逝而转动的人格,
始终有一部分曝在光里,
一部分隐在影中;
光影之外则是无限巨大的将来和过去不停奔赴现在
拱卫着我们的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