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儿童节·生日·端午……

截至今日

与自己相伴五十一、五十二

和她过了二十二、二十三

和唯一的儿子过了十七、十八

与其他人，其他事物，更多，或更少

单独  共同

乘以旧历和新历

再乘以月周天  小时分钟和秒

排列组合出人世的悲喜……

这其中又混合了与诗一起虚拟的气味

以及“六一”天真的光

正如正确看见的错误

正如天才睥睨的平庸

我这个正常世界中的怪物时有异常

而一直被忽略的言行

是的  还有过滤后六月埋在心底的

一广场的灯光  汗味  激情过后

无边的空寂……像一个疯子

瞬间  边抓边溜  抓住又漏

一个个明明灭灭乐此不疲  像  

构不成威胁的疯子……看着

爱的，美的，深浅，轻重

与它们相近和相反的

看着我自己，举杯，一笑，一饮而尽

A，B，众神的故事

A扛不动了，也没有一个神愿意下来

自己走两步。直到

B的一双肩膀和一颗头颅凑过来

神们一步跨上去。暗中松一口气

A以为有了一个替代者

贪心的神们早就练成一双大长腿

跨着B也继续骑着A。

A调整呼吸，不动声色

琢磨如何不知不觉让B乐于接手

觉得扛着众神

精神又物质，骄傲又幸福。

A不能说现在才明白

请神容易送神难一点都不假

再者，B也许有能力有办法

把众神抖落在地，如果B

扛不动了；也或者B有力气

更有根基，把众神扛到底；

而过一段时间，B变成A

和A重叠，这种可能性极大

毕竟，A、B只是

一个序列中的开始部分

是小历史中的一小段，是简史中

那些首先被删减掉的部分……

一种光

在一条大河边生活三十多年

是一种幸福。它足够宽阔

也足够狭窄。有愤怒，也有

轻轻起伏的平静。鲜花与水鸟

还有生活的垃圾。像历史

有上游，下游，与生存现场。

它从容，也以自己的方式

比如一些细节、气息在暗示

要怎样生活，怎样调整呼吸

才更能体会做一个人，经历

做一个人的易与不易，粗犷

而细腻的多种情感……会

不断地增减，升起与降落

在流逝中变得更丰富。愿

非所愿，可见不见，沙泥

互相擦拭与更替。在人群中

被阴晴驱赶着俯仰，面对，

或躲避，一株草影移动，

如同简单，单纯，专注于

河水音调，内心爱

白鸟在两岸飞来绕去

夕光照在它孤寂而热情的翅膀

不觉间有了一种光，一些依恋……

我们不难过，好吗

坍塌在发生

经验生于经受

冲击力逐渐减弱

叹息的尾音仿若安慰

有许多不去悲伤的理由

有沙发上突然

弯曲的身体

隐形泪水的刺

围成细节的密林

明亮而尖锐

伦理的天空

云突然散开

人性的雨水无根无由

浇灌各自的去路

危险像面没有尽头的斜坡

忘记了其自有来

植物们把惊惧再次刺入

泥土虚无的呵护

爱像外来者

模仿绷直的神经

一边颤抖  一边歌唱

那是凉拼盘吗

那是多余的烟酒梦出来的另一种生活吗

冲击力逐渐减弱

死亡的尾音趋向平静

仿佛怀抱有不同的温度

201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