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装的牛皮纸封面、极具艺术气息的封面图画、雅致的格调;翻开内页,何立伟、刘亮程这样的当代名作家,以及十月、厚圃等深圳打工文学的代表人物纷纷在这里登台亮相。6月6日,这本旗帜鲜明地打出“新城市文学”旗号的《民治·新城市文学》举行了创刊一周年研讨会。
《民治·新城市文学》倡导一种文学观念的转型,作为承接“打工文学”、又不同于“新都市文学”的又一个文学新概念,《民治·新城市文学》逼视人们不得不思索这样一个问题:当农村城市化进程基本完成,当“农民工”被置换为“新市民”,“打工文学”该何去何从?深圳当代文学的坐标系又该如何重新定位?在当天的研讨会上,与会嘉宾也就这些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
坚持文学的纯洁性
《民治·新城市文学》创刊于2009年7月,目前已出版春夏秋冬四季刊。这本包装考究、格调雅致的文学期刊,虽然只是宝安区民治街道办创办的内刊,但为了树立“新城市文学”的观念,编委会坚持三条铁的选稿原则:必须契合新城市文学这个主题;必须写深圳;必须是首发稿,未在公开刊物上发表过。该刊的执行主编裴亚红介绍说,通过文学性来关注生命是该杂志的基本出发点。
“《民治·新城市文学》走的是非常正的路,这个路子就是抱着对文学纯洁性的热爱。”深圳市文体旅游局副局长尹昌龙说,畅销书体制下的文学生产,往往要向市场低头,而不以盈利为目的的《民治·新城市文学》却在以微小的力量抗衡世俗化生活。
“除了它不是公开刊号之外,几乎没有更多可挑剔的地方,你想一想,在街道办,或者在一个区、在一个市办这样的纯文学杂志应该都不是太容易”。现任深圳大学师范学院文学创作研究所所长的相南翔认为《民治·新城市文学》具有高品位、城市化、丰富性三个特点。
跳出“打工文学”的圈子
谢湘南、老船、厚圃、凌春杰……多位深圳打工文学代表也来到研讨会现场,在《民治·新城市文学》创刊一年中,这些对深圳、对文学充满热爱的作者大胆跳出“打工文学”的圈子,探索新题材、新写法,他们的作品《秋风辞》、《前妻》、《数牙》、《有毒的爱》一经亮相,使《民治·新城市文学》面貌耳目一新。
为什么“新城市文学”出现在民治?这是很多与会嘉宾探讨的一个焦点问题。宝安区文联主席戴有斌解释说,民治是深圳特区内外的重要结点,居住的大多是在特区内上班的白领,而宝安数百万新生代农民工也需要新的文学服务。
作者代表老船认为《民治·新城市文学》杂志的存在为浮躁的生活带来一股清新之气,也让大家开始检视内心深处对文学所抱有的虔诚的心态,“我希望《新城市文学》能够摸索出未来深圳文学的发展线索,提供一个值得参照、值得研究的范本”,众多作者对这本期刊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新城市文学应是写作方向
由一本杂志来倡导一种文学观念的转型,在过往的文学史上屡见不鲜。但《民治·新城市文学》却以一个街道办的内刊的身份,勇敢地将此作为自己的使命,树立起了“新城市文学”这一文学观念的大旗。
深圳资深媒体人胡洪侠认为,深圳的独特性在文学上并没有被认识到,这个独特的城市需要独特的文学,“没有文学的城市是没有灵魂的,作为一个拥有30年独特历史的城市,它在文学上的收获和这个城市的知名度、地位并不匹配,我们的文学向这个城市贡献的它应该有的批判或者是反思很不够”。胡洪侠认为这也就意味着未来深圳文学的创作具有很大的空间。
到底如何理解“新城市文学”这个提法?谢湘南认为“新城市文学”不应该只是一个刊物的名字,应该是写作的方向。“很多生活在城市中有具体城市生活感受和体验的写作目标,它不是题材问题,它是如何构筑自己的城市观察,在作品中如何展现文学性的问题”。谢湘南认为目前深圳的作家中能够有这种自觉意识的不多,仍然缺乏从城市观察者的角度进行有效的文学书写的能力,“我们需要把城市当作文学资源来处理。”谢湘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