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有豆大的雨滴垂临我的草场,又戛然止于半空。
风拐走了她,晚霞将乌云烧得彤红。
我的草场小于草原,比花开的声音略大。
运送到市区的高压电伏从它头顶经过,南水北调从它脚下经过。
穿堂而过的还有春夏秋冬,黄鹂、百灵、紫燕、喜鹊、大雁。
绿了再枯,枯了再绿的草是它永远的居民。
一个和平年代骑马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将军,
只有到了黄昏,才可在它怀里躺下。
赤热转淡,清灰色的袍子愈张愈空,
尽可在草根上裸泳,针灸我庸碌的穴位,
等苏格拉底有闲的哲学的云气,运我至遥远。
非我一人之私有产权,也起不了什么别墅。
你若一个人千里奔袭而来,便借赠予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