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在荒山秃岭的故乡,自己穿鞋行走的过往,由衷地感到,委实是沐浴着共和国改革开放,中国梦的灿烂阳光,在坎坎坷坷,弯弯曲曲中,一步一层天地一路走来的。
土土的布鞋,有路难走。读书时,记得慈母去生产队出工挣分以前,经常将自己的鞋底板,鼓鼓的揣入衣服口袋,等到铲草皮,摘高粱等等休息,或者给家人办罢夜宵,喂完猪牛餐饮的缝隙时光,才在忽闪忽闪,若明若暗的煤油灯下,一针一线地打打鞋底,确保于正月初一,天刚蒙蒙亮,孩子有新鞋穿。
可是,往往只有遇到晴天,方可穿起在院子土坝上,欢天喜地地踢毽子,打乒乓球,跳方块(屋)玩耍,下雨天就只好穿着,在院子的街沿走来走去,等待太阳出来,晒干哪一块了,马上就蹦蹦跳跳地下去,享受节日的快乐,否则,像缩头乌龟一样,呆在家里闷闷不乐,等待下一个新年的好天气。
花花的草鞋,好景不长。即患有哮喘病的严父,去给院子的冉叔叔,无偿栽秧三天,抵着师傅钱,才从他手下学会,以稻草编制鞋子的技术。草鞋脑壳正中央,栽有一朵五颜六色的鸡冠花,摇摇晃晃的,编织草黄亮亮,走路唦唦响,叫脚煞是生辉。晴天,起脚,飘飘然,吸汗,脚不滑,越走越有劲头,一往无前。
一次,雄鸡刚打鸣,我出于尝尝饭巴巴滋味的冲动,兴冲冲地简单吃个红苕,衣服口袋装两个布包的巴巴,就与同院子的六位小伙伴,去十公里以外的深山老林割柴补家烧,哪知道,脚刚出门,蒙蒙细雨就欢送来了。由于舍不得饭巴巴,舍不得不穿新草鞋,硬着头皮,月黑头下,才走坑坑洼洼的半道,崭新的草鞋竟四分五裂,惨不忍睹,只好依依不舍地弃之于,比凹凸不平的羊肠小道,稍宽点点的毛草路边。
高高的筒靴,前途有量。应该说是对付烂脚泥水田,烂路,蚂蝗虫的杀手锏。可是,由于田坎上几十公分宽的人行道,被下雨天耕牛踩过,被搭田坎,铲草皮年年竞相瓜削为小岛那样,或者抬石头者来往,有的地方,几乎路同水田浑然一体。虽然偶有好心人,给路中间丢石头砖块,供人路过,结果,没多久却被烂泥巴美美地吃了。被迫筒靴常常望而却步,消极怠工。
亮亮的皮鞋,周游四方。很久以前,仿佛是跳出农门当兵,上班族的象征,也可以说是专利。倘若言差钱不成,明摆着,政策的大门早已敞开,不是问题的关键,俗话说,沙坝的蛇,只要肯梭,小菜一碟,着重是严重缺乏用鞋之地,只有睡柜子的分呀。
渐渐地,自己只要走出庄稼地,无论休闲逛街,均可蹬起五花八门,光芒四射的皮鞋,哪怕十天半月不擦洗,依然系亮晃晃的。主要得益于水泥路,泥清路,高速路,高铁云云,从村庄远远近近路过,叫泥巴路,石头路,机耕路进入历史博物馆休提,最给力的是政府,免费修建宽阔平直便民道,直通家家户户,随时干干净净,予皮鞋衣冠楚楚,昂首阔步大开了方便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