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到了山脉,流水的小桥
和落雪的田野。谈到了破败的庄园
黑压压的松树林
以及羊肠小道上走来的亲人
谈到了即将到来的年关
谈到了每年
像非洲草原上成群迁徙的角马一样
返乡的大军
车站上肯定人满为患
摇晃的过道里充斥着方言和气味
无辜的行李
被推搡着,找不见北
……所有的焦灼
都只为早日在故乡低矮的门楣上
悬挂起
那一串串喜庆的灯笼
——我们坐在一家小酒馆里
言语低沉
像两只被风吹响的陶罐
我们是两个,丢失了故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