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春天,故乡就会记得清明时,有雨从远方赶来,不知道,我会和春风一起返青。
行走在故乡,向前走,年少时遇见的桃花,身穿着新春的嫁衣,浓妆淡抹地堵在村口。
向左看,婶子的油菜花,驻扎着满城尽带黄金甲的士兵,占据了一大片阳光。看右边,叔伯的麦苗,正在返青,它们紧握的剪刀,正剪裁着一缕缕春风。
仰望天空,风吹过的炊烟里,依稀看到祖父的蓝布褂上,飘着几朵祖母种的白棉花。
转身向后看,油菜花和麦青中间,隔着一条青黄不接的路,如我身处中年尴尬的境界,无论向左向右,向前向后,始终走不出故乡的维度,像每一次风过,都不能抵达一种心灵的安静……
记得,故乡曾为每一片叶子起过名,统称它们返青。而我回故乡时,故乡已很老,它们记不得我的乳名,只把我唤作,风!
迁移的种子,回不去的故乡
根埋在故土,故乡在远方。迁移的种子,回不到故乡。豫北平原上一个叫周村的地方,就是我根脉的起源。
站立在故乡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上,细碎的光阴里飘着乡愁的云,空气中依稀还能闻到,先祖们熟悉的味道,在田野的垄上飘荡。
脚下的泥土,不知粘连着是那一代祖先遗落的骨灰,硌疼了我干瘪的记忆。
蹲下去仔细打量那片贫瘠的土地,触摸黄土地深埋的温暖,盘根错节的脉络里,早已分辨不清,那一块土地埋着祖父母的瘦黄。
抓一把颗粒细小的尘土,迎风挥洒,许多先祖们的模样和那逝去的旧时光,在岁月的沧桑中化作一片尘埃,被风一层层吹起,遍布纵横交错的沟壑。
如一粒粒饱含人间疾苦的种子,等春天醒来,在旷野上站成一片片庄稼,交出所有卑微的基因,养育着生生不息的后人
那片深埋着祖先的土地,喂养着乡愁的一亩三分地,传承着不改乡音的地方,我称它_——故乡。
刘治胜,网络名深度思考,60后,居西安。诗歌散文作品散见 《作家》《作家周刊》《散文诗人》《诗林》《湖北文学》等文学期刊网微报刊,部分作品入年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