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师表的旧祠堂在田野和公路的交合处
以它亘古不变的姿态,敞开雕梁
画栋的木门,迎接又一个雨夹雪的黑夜
夜幕在次第开放的万家灯火中散开
星空在祖先安睡或遥不可及的地方悠然闪烁
雪白的村庄收敛着她古老的衰颓之态
在溪水和松林的交响中奏着贫穷的歌谣
刺骨的疼痛捶打着父亲和我耕种过的果园
那曾经繁盛的草垛躺在曾经繁盛的稻田
北方的风带来了丰收也带来了荒凉
间或在夜空中散开的烟花,转瞬即逝
雪花绽开即消亡,有人在子夜里降临
也有人在晨光中上升,更多的人
在寒冷的大地上劳作,更多的人
围坐在木炭火炉旁打盹
举起陶制酒杯,抚今追昔
他们都以一个绝无仅有的名字
停留在注定无人问津的万家谱中
诸多欢乐与痛苦停留在归乡之途
但故乡既无欢乐,也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