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对不断消失的风物有何感想
生存的周围,某种树木、花草,人的爱恨方式
已经消失
在记忆回到身上的那段时间
一种乡愿式的感伤侵袭了人的意志
今年的清明期间,我携妇将雏又回了一次佐龙乡
拥有纤细脚踝的乡村灌木不会是仅仅不在
眼前的人都不是真实的,在遗忘的意志之下
我找了一个时机在父母的坟茔前小坐片刻
几畦地外,驼背聋公,他坟前的青草、莱蔬;在细风摇荡
他膝下并无儿女,一座无碑坟隆起一块寂寞的土堆
这样的晚春梦境我曾见过多次
其实你愿也是寂寞的,我诗歌中的读者
早夭的乡下姑娘没有归宿
她的小尸骸三十多年已在恩江河的流动中瓦解
但她是永生的少女,不是吗?
时间已洗去她身上的各种不好
哦,她蹑足娉婷,如春花沐风
细小的胸乳既无惊惧亦无爱恋
哦,那数十年来飘悬于上空的新月
不过是对她的频繁模仿
我记取她临流顾盼的小造作
在恩江河的浅滩边,一阵晚风将吹走落日
一队雁阵将越飞越高
堤岸上的人盼着家中的炊烟快快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