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彻底的沉默。
冬天一再延长,他手中的铁块
也就越来越沉重——俨然固体之海。
冬至之后,甚至抵触火的烘烤。
世界将变得毫无意义。
当黑炭又在黑暗之中窜出桔红的火苗,
他不以为然,“原本就应该存在的,”
只是让这一次的力度
叠加到下一次更为重要的锤炼,然而,
这一年,冬天提前到来。
浓密的雾霾到底昭示些什么?
将颤抖的手插入雪地——正在流失的力量使冰雪溶化,
但是始终没有任何人因此聚集而来,
空旷、孤独的汉中平原继续保持沉默,寂静。
连飞鸟也不敢轻易进入天空。
这让他感觉白活了一些时光。
但是炉边那些变形的铁像一坨坨灰暗的粘土
在等候他的召唤:枷锁,或者尖锐的形状。
“荒诞总会消失的!”无力的欣慰围绕着他,
当他又从各种锋利的想象回归铁锭
——生活本身、铁锅之圆什么的,
而专注艺术,好像感觉缺少什么似的。
只是虚幻而已?!
铁锤也不再屈服于他,总会从手里逃脱。
“历史从不缺乏像我这样的人啊,”
然而,“荒诞,总是被新的荒诞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