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礼物。给罗伯特·布林赫斯特
为我的童年而整天孤独。我一直在拾着苹果,又再次扔下它们。腐烂。桦树,枫树,把它们红色和黄色的旗帜下降到了半桅,一只鸟儿不时飞上天空,一个手绘的天使的发黑的剪影。
这里是秋天。尽管我知道你自己见过秋天,接受它吧。我把它裹在一点点那围绕在我们周围的所有东西里面,希望你不会立即注意到那里面不可能有什么,没有什么要去索取或赠予的东西。
知道你知道这一点。
就像某个给竖琴调音的人,隔绝的喷洒的雨水不时打在小屋的窗上。
● 春天与狂热
醒来,这是春天,这些是鸟儿,某种存在于人类范围之外的无限刺穿的东西接近时,玻璃摔碎的声音。
微风每年吹来,携带着传染病,把一种细微的疏忽吹进我们的头脑,使我们的身躯轻盈而又满怀意愿,直到我们不再是我们自己,愉快于免除我们为之工作的一切......而疾病让我们相信我们能够这样生活,我们与其回去倒不如死于疾病。
傍晚,有一只鸟儿,我们已经习惯了的那只鸟儿,一夜又一夜在同一根树枝上留下来歌唱,悦耳,不可抗拒,仿佛从睡眠中被唤回。拿起我的玻璃杯,用一根湿润的手指环绕其边缘,我能够使其发出鸣响--树枝与花蕾、天空与地面的清晰的轮廓,依然光秃于眼睛。
● 蜘蛛与蜗牛
燕子们俯冲、扫掠,高压电线把它们全都串在一起,叽叽叫的不安而飘浮的、做梦的植物。没有风。而在田野中,一幢半坍的房舍内部保持沉寂,不确切的地方,它那失踪的屋顶,也许承受过一个十字架或者一只钟,飘动的白色油漆,在下部的边缘上,永远凉爽的真菌的舌头附在自己身上;那随着一个钢琴师的手所控制住的宽度在废弃的石缸上倾斜移动的蜘蛛。一天进去,一年出来,为了那不会归来的事物的归来,这些不是灯盏的灯盏的照明。一只蜗牛流水般穿过草丛优美地移动,一艘船驾驶着它自己波动的肉体的小波浪,但如此缓慢,它也可能会是一根倒塌的圆柱的破碎的装饰性的头。
● 内布拉斯加①
多少成百的英里,直到它想静止下来--然而在汽车旅馆,运动的感觉却从未停息。房间的床上面刷着粗糙的油漆,像一幅画,充满无数人的瞥视。我们一个接一个穿过这个生命而移动,挤着我们前面的人。而他怎样卷曲在我们四周,闭着眼,一只手搭在我的乳房上。仿佛在我们熟睡之际,人类知识的总和就存在于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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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美国的一个州。
● 乡村道路
这些是你可以不带地图就行驶的道路。在那里,几乎到达任何地方又回来,不知道你处于什么地方之间。新开的平行路和乡村路以笔直的经纬线交叉越过,因此每当行驶到几里,通过纯粹的左转,右转,又左转而穿越一条对角线是可能的。靠奇想而航行。切尔腾纳姆,贝尔方腾①的标志。被诱拐到骤然的不大可能的峡谷,那里岩石嶙峋,长着那花了整个夏天把阳光集中到它们的叶片中的枫树和桦树--然后又回到大亩大亩的破碎的玉米地。到处都有苹果树的守护神一般的身影,受到鸟儿护理。苹果依然发绿于枝头,或者掉在树枝下面,泄气。如同在一面镜子上,秋天在镜中是夏天的腐朽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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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地名。
● 旅 行
时过子夜,我把头沉陷在羽毛枕中。最终如此!我们都是孤独的旅人。汽车旅馆里的灯光暗淡了。一把钥匙在另一间屋里:有人随时让自己进入。就在我的耳侧,或在那放着一只水杯的床头柜旁,或就在玻璃滑动门外面,山峦喂养的河流在黑暗中发出高声,宽阔,无始也无终,不知自己的名字,或口头传说,或这个小镇的名字,或我的名字。
● 在岛上
如果你无所事事地静坐得够久,连鸟儿也不会原谅你的出现。一只穿着泡沫之裙的划动双翅的野鸭,那种深不可测的表情挤满与之有关的鱼。羞涩的、被催眠的飞翔者,在树后摇荡出虚无。
我们一下午都坐在这些树的荫影下,做起理论的梦。一种云的理论!一种草叶的理论。现在友人们的嗓音在远处,在傍晚的空气上富于弹性。弗里斯蜜蜂盘旋片刻又落下。
在滑动的碎浪旁边,一只蓝色的蟹爪,关节处闪动着桔黄色,完全空寂于沙滩上,在下侧(隐秘的)呈现出奶油色,仍然投下其影子。那生活过的东西在其内心中有这种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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