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系列重要讲话精神指引下,涌现出了许多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坚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好作品,成绩喜人,值得提倡。同时,也不能不看到,一些创作者思想信念低沉、写作伦理失序、个人欲望膨胀、猎奇心理严重,过度追求经济效益而忽略社会效益,作品中不同程度地出现了历史虚无主义、反现实主义、泛娱乐主义、资本审美主义等不良的创作倾向,应当加以警惕。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创作观念的多元化以及对这种多元化创作的模糊认识与无度宽容。
其实,创作观念的多元化并非坏事,我们一直提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就是希望在创作观念上要多元一些,广大文艺工作者可以在一种自由的状态下进行创作,这对推动我国文艺事业的繁荣发展是极其有利的。然而,创作观念的多元化不能被理解为不分好坏,毫无限度地容忍任何创作观念。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讲话中所提到的“调侃崇高、扭曲经典、颠覆历史,丑化人民群众和英雄人物”“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以丑为美,过度渲染社会阴暗面”“搜奇猎艳、一味媚俗、低级趣味”“胡编乱写、粗制滥造、牵强附会”“追求奢华、过度包装、炫富摆阔,形式大于内容”“只写一己悲欢、杯水风波”等现象所表现出的错误创作观念就必须给予坚决抵制。这些创作与历史背道而驰,与现实格格不入,与艺术几无关系,与人性相左,与审美绝缘。我们的文艺是“以人民为中心”的文艺,是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文艺,我们所倡导的创作观念的多元化绝不是也绝不能是容许这些错误存在的多元化。
当然,我们平时所说的创作观念的多元化,本不是一个界定清晰的概念,使用上比较随意,在理解上很容易被以实用主义的态度各取所需。在笔者看来,就创作实践而言,创作观念的多元化更应该理解为创作方法的多元化,或者说是关于创作方法的观念的多元化。虽然通常来说,观念和方法是辩证统一,甚至是合二为一的,但由于文艺创作本身的复杂性,文艺观念与创作方法二者之间有时是可以分开的。一些采用大体相同的创作方法的人,可能在创作观念上并不相同。比如,同样是“写实”的创作方法,就可以分出批判现实主义的、自然主义的等差别较大的创作观念。因此,如果将创作观念的多元化真的看成是“观念”的多元化,并赞同这一说法,就会存在极大的问题,而将其理解为创作方法的多元多样则可以避免这一现象的发生。
这样看来,笼统地做出创作观念的多元化是好或者不好的判断是不合适的,而必须将其与创作方法结合起来谈,对其进行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也就是说,如果将其理解为在创作理念一致的前提下创作方法的多元化,比如,在“以人民为中心”创作观念的指导下,探索出多元化的创作方法,打造文艺精品,实现文艺的百花齐放,这样的创作就是值得提倡和支持的;但如果只是借用“创作观念的多元化”的理解误区而大搞调侃崇高、扭曲经典、颠覆历史、丑化人民的事情,那这样的创作我们就必须坚决反对,并揭开其龌龊观念的面纱,使其曝光现形、无所遁逃。
多元化创作观念理论误区的形成有其深层的条件和原因。首先,思想决定行动,一些作家远离生活实践,跟不上时代发展,崇尚“创作自由”理念,不能自觉接受正确创作思想的理论指导,不愿将个体创作统一到创作主旋律的合奏之中,信奉去思想化、去价值化、去历史化、去中国化、去主流化、去意识形态化等创作怪论,以其他创作消解主旋律创作。其次,理论源于实践并指导实践,但当下文艺基础理论研究与文艺实践脱节严重,远远滞后于文艺实践的发展,难以得到创作者的认可和重视,不能对创作提供切实的指导、充分的支撑。再次,新时期之后,我国当代文艺理论的发展长期受到当代西方文艺理论和西方一些思潮的影响,盲目借鉴西方文艺理论成为时尚,理论研究学究气重,缺乏原创性、辨析力,对当下文艺创作失语失声,某种程度上纵容了错误创作观念的泛滥滋生。又次,当前我国文艺创作处于繁荣兴盛又多维突进的历史时期,而我国文艺理论话语体系尚在建构之中,体系性不强,对文艺创作中出现的不同的价值取向、审美趣味与意识形态倾向等一时还难以给出准确的定位与恰当的把握,无法提供有效的引导和规范,无形中也助长了创作观念多元化的不断蔓延。最后,文艺理论与文艺批评的无力无为,造成了对主旋律创作的引导不力、宣传不够,最终导致主旋律创作难尽人意,与实际要求存在差距,客观上也使创作观念多元化大行其事,而这又进一步恶化了主旋律创作引导不力的问题。
综上所述,今天要破除多元化创作观念的魔咒,必须在改变作家的创作理念上下功夫,必须在扭转文艺理论与文艺批评的疲弱上下功夫,必须在加强主旋律引导上下功夫。就这三个方面来看,作家创作理念的改变,需要理论与批评的介入,需要主旋律的不断感化和引导,更需要创作者自己的学习提高,揣摩渐悟;而理论与批评的长远发展,则依赖于对当下我国文艺创作的准确把握与实践总结,理论需接地气,要关注创作实践,需要将包括中国古代文论、西方文论等各种理论资源吸收融化,不断创造转化创新发展,形成自己的体系与理念,提升自己的针对性说服力;至于主旋律的引导,或许我们要做的事情会有很多,这其中既有需要解决的宣传理念、方式、手段等问题,也有如何调动主流媒体、出版、教育等宣传阵地的问题,更有在互联网飞速发展和普及的今天,如何利用依靠新媒体加强主旋律宣传的问题。另外,做好主旋律的倡导和宣传,还要切实重视宣传的效果,在宣传中要少一些形式主义的“高深”,多一些贴近群众生活的“通俗”,要让老百姓听得懂、看得明。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已经成熟和完善的今天,对主旋律的宣传还要充分利用好经济调节手段,重视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相结合,不断调动推动主旋律创作的积极性,向社会提供越来越多的主旋律作品,不断扩大主旋律作品的辐射与引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