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膺于临湖那一排妖娆的垂柳
如烟,如织,迷失在光与影的细节里
我关注一棵歪脖子树
它渐渐离开队伍,独自站在一边
我看见,它照了好长时间镜子
仿佛一辈子。我相信它终于认清自己
连同每片叶子,纹路清晰得令人发指
在世相越来越模糊的天气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走近它
如果不走近它,它只是一个苍茫的背影
现在我走近它,走近它的孤独
恰好它仰天吐出一口长气
吐出我内心压抑的一生
我腾空的身体,正好移植这棵歪脖子树
是的,我想我在一种虚构的自由里
完成了与它南辕北撤的整合
我说不清因为什么。也不想说清
就像我毫无理由写下这首诗
而无理才是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