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外回来,我意识到荒原的旅行
带来了伤害,我看到了远方的真相
星球哪里都一样,为此我厌恶了旅行
几年过去,现在,火车启动,我似乎
重获自由和放达,被禁锢进故土的我
眼睛,开始复苏,我又重拾旅行的魔
当火车驰过我每天必走的涵洞
我看到了自己路线的微小,世界似乎
在大哭一场,但毫无泪水,火车钻探着
带着我,勇猛而强壮,而我如此虚弱
在前进。现在,火车劈开豫东黄麦田
深渊麦地在黄昏阴天发出雾气,怪龙
农机土路与无名河流,弯曲,墓碑孤立
像在地下煤田里翻转,这是麦田幻觉吗?
一个警叹的人,发光的铁轨,苦苣的平原
灰暗的几乎落雨哭泣的土地,这就是旅行
把你从庸界中摇出埋葬的极限
肉体,从昏梦中抽离,奔跑的麦地,村庄
一望无涯的伟大原创,已是绝境里的仙境
被晚雾模糊成古老谈话,我想那些不幸
麦地,应该饮酒,来纪念列车奔跑的碾压
和遗弃,有时火车高高奔驰,嚎叫在墓地
无数麦子,像无数农神和人群,站在河谷
望着我凌空的旅行,望着这被点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