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羊白色云流突兀升高
从贺兰山的西坡翻升上来
在山脊
对峙 分流 燃烧 扭斗
它们迅疾的投影
切割着嶙峋的山石
剥蚀着尖斜的崖壁
山体皴裂秘密的纹路
指引着那些诡谲滑行的影子
如造化的神刀鬼斧错落有致地
延伸 将贺兰山面东的一侧
削斫出奇幻 交叉 层叠的情境
这时 疾风同样抽打着
内向折叠的苍老岩石
以及木石之间被山洪
推挤在一起的无数石砾
在这强劲的冷流下 竟有
展翅的鹰隼硬直地盘旋
它似乎紧盯着一个位置
不断重复地探瞰着几株无果的
酸枣树 它们尖锐的芒刺
指向天空 稳定着鹰隼下层
几只茫然的山雀
而在那无趣的短尾下
谷底几株无名的芒花无欢地
拥接云流 疾风和浓阴
它们折倒 哭泣 并且
梳理着凄美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