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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思发:农民歌手
    • 作者:王思发 更新时间:2018-07-23 04:49:36 来源:原创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3280

    身居望娘滩南侧的农村姑娘萍萍,与生俱来的爱好,且不说多如牛毛,粗点说也是如螃蟹一样多。织毛衣,打鞋底,唱歌,看电视等等,都津津有味,乐此不疲。尤其是,要是哪一样真正拿上手了的话,不是说有如痴如醉,如漆似胶那么悬乎,起码几个钟点连续不吃饭,不睡觉,不休息,不成问题。但是,要真正过筋过脉拿得出手,拜得了厅堂的,实话实说,硬是如冬天的骄阳——少得可怜。

    所以,爸爸对其的所作所为的未来,无论从哪个角度均未看好,一直喜忧参半。喜,不是干的有伤风化,有侮人格,有违道德,有损他人利益的事情,譬如赌博迷信,吸毒贩毒,偷鸡摸狗,惹是生非云云。说到底,就是一个坐井观天,与世无争,自娱自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叫人戳脊梁骨,担惊受怕的货物。忧,好像螃蟹一样,爪子多,看起来啥子都想干,也在干,也会干点,到头来,由于时间,精力,物力,财力,体力等等受限,什么都是雨过地皮湿,没有一样叫人看得起,信得过,离不了,过得硬,打得响的真功夫,更没有一个能够自食其力找饭碗,轻而易举渡难关的一技之长。

    她在读书考了好成绩,爸爸给买件好衣服,家庭星期天厨房加几个好菜的快乐时分,隐隐约约地晓得爸爸的心思后,睡觉那阵,辗转反侧,心中就开始放院坝电影。成名成家,名利双收,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一人得势鸡犬升天,名垂青史,光宗耀祖的日子,确确实实,赛神仙,胜天堂,人人向往呢。可是放眼望去,眉头一皱,古往今来,国际国内,曾几何人,真正经得起年年岁岁,风风雨雨,百折不挠,千锤百炼,名垂千古,流芳百世的,不就只有那么屈指可数,寥寥无几吗?

    哼,我辈纯粹是志大才疏,心雄手拙,有德缺才之流,一没有遗传基因,父母均为捉锄头把的,脸朝黄土背朝天,二没有出人头地的亲朋好友熏陶,大都是说起天上晓得一半,地下全晓得的吹牛匠,落到实处,缩头乌龟一个,还是免唱秦腔吧。

    一日,在看电视访谈节目时,记不得是哪位年轻女名人说过,她之所以今天能够走到文学事业的高峰,不靠天不靠地,不靠神仙皇帝,靠的是不大不小,不轻不重的那一句话,一招鲜吃遍天,也就是一技之长吧。叫她呀,硬是记住一辈子,受用一辈子,奋斗一辈子,结果被人尊重一辈子。

    她闲暇时回忆,读书时,看见父亲是大队文书,起早贪黑,鞍前马后地给他的上级,算算豆芽帐,写写发言稿,上报厚材料,经常得到上面伸的大拇指,下面的巴巴掌,工作越来越精神焕发,成绩也日益显助,位置嘛,自然而然是矮子拔楼梯——步步登高。票子呢,就是嘴巴贴膏药——开不得口。真正的为人民服务的大气候,大环境下,政治挂帅思想领先高于一切。

    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她上学读书的追求目标不知不觉发生着偏移,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说法,不知不觉地被一招鲜吃遍天,彻彻底底地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体无完肤。理科的平常作业,包括摸底,还有正式考试,纯粹是在同桌的你帮助之下交圈。文科,就实不相瞒,牛了,还要代替老师批改作文,打打分数,时不时还给掉队的,有的秘密关系的同学予以扶贫帮困。个别才貌双全的美女同学,就有点按捺不住爱的蠢蠢欲动,眉来眼去,抛出绣球。

    阿弥陀佛,她一个缺胳膊瘸腿的书生,摇摇晃晃地走出神圣殿堂过后,竟然神使她鬼差般地得到了歪打正着。当然,如果去考大学,无疑是定钉子回了头的灾相。时来运转,在即将离开校门,踏上社会前夕,十分欣赏她的女班主任,把她喊到老师办公室,倒了杯开水,笑嘻嘻地说,你是你们那边几个人民公社的文科尖子生,出来读高中转眼间就要毕业了,学的啥子,学的啷个样子,大大小小的头头们,乡亲们,特别是大人们,恐怕早就脖子都伸起比扁担长,想看看成绩怎么样呢。你看我们这个学校出去的往届生那么多,有几个毕业回去以前,缺少汇报演出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喝口水嗯嗯地点头。班主任站起来摊开手,撇了撇空气继续煽风点火,宣传学校,宣传学生,大家都道路越走越宽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哟,明白人。

    她将平时在家里,学校看过的话剧,电视剧,电影等等,通过中午,晚上睡觉多次回放场景,末尾模仿加创新地第一次担纲编织出来所谓土话剧《新的征途》,由同班的十几个文艺骨干,在班上文娱委员的顾问下,去六个人民公社所在地,做了返乡汇报演出,产生了一点点轰动效应。

    在服兵役的大学校,也是凭满腹经纶,添吃雷的胆子,在100多人的大会上,临时发十多分钟的言,不要稿子,好像演讲一样,让有的看着稿子念还结结巴巴者,相形见绌,无地自容;办宣传板报不要蓝本,在抹些水泥再用墨汁涂一涂的清水墙壁上面,直接用三支彩色粉笔写隶书体,楷体,黑体,自由体,带画山水画画,一上午交差。好几回捧走单位评比一等奖杯。

    还有,走南闯北,无论何时何地,她政治上一个接一个的攀登,工作环境条件的一路向优,坎坎坷坷的迎刃而解,风风雨雨的一路顺风,都多多少少地沾了一技之长“一支笔”的大光,得到其特别强有力的呵护。

    默到这里,萍萍昏昏欲睡的脑壳,一下子响起了开台锣鼓,怎么也坐不住了,首先,把脑子里东西换一换:将什么多才多艺,艺多不压身这些观念,暂时从客厅移至卧室凉快凉快,把一招鲜吃遍天请到客厅正襟危坐,待若上宾。接着,对自己大大小小,多多少少的兴趣爱好列队集合,按照各自发自内心的喜好指数多少,进行优胜劣汰,只是保留第一名来重点培养和保障,其他的兴趣爱好一律来服从服务于这个宝贝。

    唱歌以绝对的心动值压倒其他爱好下来,就当仁不让,堂而皇之地坐上了主席台,名正言顺地遥控起萍萍来。

    找个师傅教导,当然再好不过的是能够碰到铁公鸡——一毛不拔,就能够获得无私奉献的那类。学习雷锋上门服务,手把手,心贴心地帮助解决一系列基础性难题,比如,啷个练自己的肺活量,掌握哪些技巧可以弥补一些肺活量不足的现象。首先就要练气息,好的发声方法它能很好的控制声音通过嗓门的流量。 其次.唱高音的时候,气息一定是以小腹、丹田为根基的,京腔讲究“丹田气”也是指的这种发声位置。哪知道,落到实处,街坊四邻,亲戚朋友,开会,干活,走路,休息期间,可以说会说话的人都会唱歌,嗷嗷叫,打破天,好像发洪水似的。真正坐下来喊带徒弟上课,不怕你笑话,就只是会摇摇脑壳,摆摆手。因为大都是瞟来的手艺,滥竽充数,过得去过不得硬。

    拜互联网为师,百科全书,无师自通,足不出户,知道天下大事,学习文化知识,晓得为人处世窍门,消遣娱乐一应俱全。至于要学习了解点唱歌方面的常识,知识,技巧等等,不是夸海口,确确实实称得上是大力士耍扁担——轻而举。可是去向爸爸要钱买电脑的那会,她除开用锅铲蹭锅的声音突然大一些,快一些以外,其他没有任何反应。可能是手头拿不出钱,心里难过在生闷气。等萍萍再厚着脸皮要钱时,爸爸铲着菜回答,那些欠难不倒我,想得出办法来,但是,有一条。萍萍犹如看见救命稻草那样问。把电脑买回来过后,这个,就是煮饭的这个锅要轮起来,当锣敲,不用煮饭了。萍萍一听嘴巴张得比碗还要大,接下来哪怕打死也不敢提那个事了。

    去新华书店买一本歌曲自学成才,一鸣惊人。觉得,世面上有一些天生的智障儿,经过家庭,学校,社会,政府的帮助,还有自己锲而不舍地努力奋斗,慢慢地成为这个名那个家的大有人在;我呢,全身一个零件都不差,好好地,不谈超越,未必模仿还不成,信心满满的。后来,厚着脸皮去找男李亲戚精准扶贫,要各赞助一套音乐,歌曲书籍,他竹筒滚豌豆般痛痛快快地接招,开玩笑,哎呀,莫说一套,十套就招呼,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人,只要不懒惰,没有穷一辈子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弹指一挥间,你还是大名鼎鼎的歌唱家呢。到那一天还认识我就行了,哈哈哈。

    萍萍高高兴兴地拿起奢侈品,犹如初到旅游景点一样看个不停,企图认识几个老朋友,另交一批新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哇。殊不知,转悠了大半天,半个说哈啰的都没有,很伤心。原来萍萍参加生产队文化扫盲培训七天,都还不啷个认识各自的姓名,并非他们目中无人自高自大。

    买个影碟机来放碟子,跟着学习。她将爸爸给其准备买过年衣服的钱,拿到街头地摊上买了三张山歌风味极为浓厚的磁带,好像顾生鸡蛋似的小心翼翼,生怕有个闪失破灭了唱歌梦想。装上影碟机后,声音正常不到一分钟,要么嘎嘎嘎地卡带,要么哑巴。马上去街头找老板讨说法,谁知道,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那里已经人去摊空。只好各自为政了。

    天无绝人之路。之所以那些捷径行不通,是不是因为上帝把那些门关闭了,还开起有一扇窗等着我的。萍萍越琢磨电视里播过的这句话越憧憬,巴不得上去抱住她爱不释手。

    一天清晨,萍萍在插树岭东边割牛草,突然听到西边晃晃悠悠地飘过来女歌手的歌声,歌声凝聚着稻麦的芳香和泥土的气息,听到歌声,仿佛尝到了农家的新米饭和自酿的包谷酒。她放下镰刀凝神静听,动人的旋律变成一道道绚丽的朝霞,欢快的音符幻成一只只小鸟,飞向远方,然后又飞回来,栖息在她的心巢之中。

    萍萍顿时停止割牛草的活路,向西边飞一般跑,摔了跟头爬起来又跑,生怕唱歌的失踪成为悲剧一场。走拢后,仔细瞅瞅在自留地里挖地的歌手,原来那不是别人,就是附近生产队大姨妈的小姨妈,尽管平时相互间来来往往的少一点,只是红白喜事在走,不过看样子,彼此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印象。


    歌手看见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问是有啥子紧急事情需要帮忙吗。她捞起衣角擦了擦汗水回答,刚才从这里唱出来的歌声好听死了,比电声电子琴还要好听几百倍,我差点都醉休克了。见歌手微笑着,一会看锄把一会看她,怪不好意思时,萍萍进一步逗趣说,可能是你在手机上在放歌曲,或者是哪里村头大喇叭在响呢。

    歌手将身子晃了晃说,求求你莫再挖苦我好不好,我还要向你学习呢。萍萍马上将计就计,一把拖过歌手手里的锄头,照其样子挖起地说,从今以后,我们俩换换工,我给你干活,你教我唱歌,互相不另外给代价,要得不。

    嗯嗯,只要你不后悔死了就行。歌手话音未落,萍萍就伸出手在歌手面前,先是重重一击,后久久拉钩,兑现承诺,百年不变。

    萍萍通过歌手亲姊妹般地传授过后,各人唱歌的音域音量音色,还有张力穿透力吸引力什么的,均上了一个台阶。在当地民歌大赛首次获得百灵鸟奖。使其唱歌的热情,积极性,创造性到达极致,不自觉地成为生活生命的第一需要。走路,干活,睡梦中,甚至上厕所,都歌不离嘴,尤其是一旦晓得哪里有歌手大赛,不管生产怎么忙,经济如何短,路程有多远,家庭阻力存好大,能不能得奖,萍萍都当作锻炼胆子,提高技巧,检验水平,广交朋友,开阔视野的极好机会来对待,哪怕次次都和奖励擦肩而过,都从不言弃,从不言败,

    依然过起蜜一般的日子。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天,萍萍突然感觉乳房特别不是滋味,实在是受不了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毅然决然放下女同胞的面子,便一个人悄悄到县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刚才出来,男医生拿起检查报告单,问萍萍的亲人来了没有,萍萍起初痛痛快快地实话实说,没有,他们忙得很,是我一个人悄悄来的,快把结果给我噻。

    当瞧瞧医生的脸上晴间多云,猴子性格的萍萍心里装了个猫咪:明明检查的我,问亲人干啥子,怕我晓得了检查的最坏结果,精神吓垮,身体吓瘫,好好俗气。医生看见她劲鼓鼓地样子,心思,直接将单子给她可能不会出啥子纰漏的个,但是为了防止万一,还是把她喊到走廊的铁凳子上并下,看了看萍萍安慰说,年轻人,乳房里头有个丁点硬块块,可能有细麻雀蛋那么大,刚开始长,究竟是良性还是恶性的,要等取出来化验了才晓得。莫害怕哈,看样子即使恶性癌细胞的话,应该还没有扩散的。

    啊!医生还在说话,萍萍刚才还直直地脑壳,一下子就好像棉花条子那样软了下来,整个身体也如稀泥巴似的,摊在了凳子面前脚下,喊也不答应,面如土色,全身发冷,眼睛紧闭,一幅典型的昏报告单的模样。

    说时迟那时快。医生立即叫来一女护士抱起来,平放于马槽椅子,卡人中,太阳穴,虎口穴等等,大约半个小时过后,萍萍的手脚开始升温度,走表,眼睛也慢慢睁开了,她用手板背后擦了擦眼睛,猫咪般问身边的护士,这是哪里,你们在干什么?护士高高兴兴地忽悠,医院,陪你玩呢,嘻嘻嘻。说完就上班去了。

    仿佛坐飞机头昏眼花一样回到家,萍萍看见爸爸坐在堂屋,津津有味地看电视,没有发现各人回去了。她就埋下头,如蜻蜓点水似的进了自己住的耳屋,将门死死关住就和身倒在床头,用铺盖捂住数了数地嚎啕大哭起来。呜,呜,我的天啦,我上辈子究竟做了啥子过恶事嘛,要对我这样惩罚,这样愚弄,这样折腾!…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哭得眼睛都看不见人时,就掀开铺盖哭。忘记爸爸还在屋里看电视的事。爸爸听到女儿狮子一样地吼叫声,立马咚咚咚地敲门,问深更半夜地,是在唉呀妈呀地哭啥子,街坊四邻听到多不好,也影响别人休息。见她不但不开门,反而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就气呼呼地说,饿了马上热饭端来,生病了电话找医生,撞鬼了请巫婆驱鬼!

    等待爸爸口水都喊干了,力气快要没有那阵,萍萍担心累病了爸爸更麻烦,便强打精神忽悠,刚才是肚子痛,现在好多了,您各人休息吧。

    爸爸鼾声如雷时分,萍萍觉得肚子里有小羊羔在叫唤,就轻脚轻手地下床开门,把爸爸热在铁锅头的红薯饭,一阵狼吞虎咽过后,精神头来了,就倒在床上辗转反侧:去医院动手术,如果顺利成功的话,虽然眼前人痛,钱痛,但是,可以圆我的唱歌梦,孝顺梦。如果碰见见习医生,手术不彻底,恶性肿瘤癌细胞扩散,毋庸置疑,人财两空,见了马克思还欠一屁股债务。不做,只有眼睁睁的等待去找阎王老爷报到的份儿。

    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斗争,权衡利弊,她拿定凑钱做手术的主意。长痛不如短痛。钱是人找的。并且对啷个凑钱,到啷个医院,找啷个医生做手术的具体事宜,都考虑得伸伸托托的。因为爸爸是位一年四季只是晓得抵着田背坎,一天挖到黑,三天不说两句话的人,说直接点,在外面是没有哪样攉得开的主。全家是地地道道的体力劳动者,纯粹是靠自己用双手种地吃饭,从来没有养猪蚕牛鸡,种蔬菜大豆土豆之类的经济作物变成现钱,来补贴家用的想法,基本上就是朝不虑夕,卯吃寅粮的味道吧,所以,像住院需要开支大把钱的突发事情,简直想都不敢想,吓破了胆。

    萍萍首先想到上门去找平时关系比较好,眼前在南方经营一家电子厂的家门男老鼻子借钱,一个五位数的。老鼻子见了态度非常有诚意,又是问寒问暖,又是端茶倒水的,令人蛮有开口有准的感觉度。可是等待彼此坐着寒暄半天,他却只字不提愿意借钱那两个字。意思是,如果一开始就说出拒绝的话,会使人尴尬,产生见死不救,无情无义嫌疑,唯有以软着陆的方式,方可最大限度地避免,或者减少这些负面效应。

    心直口快的萍萍藏不住话了,直截了当地摊牌,老鼻子,请您放心,有见证人,有借条,有公证书,不会骗你的。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的病好以后,会出去没日没夜地唱歌挣钱来还你,还是高利息的。或者到你的工厂打扫卫生来抵扣也可以呀,嘿嘿。

    老鼻子向萍萍身边移了移位置开腔,你要借钱的事,我晓得是万不得已而为之,众所周知,借钱就是求人,求人矮三分,欠人情。不过,上门找到我,肯定是瞧得起我,信任我,谢谢了。同时,也找对了,确确实实我是有钱人,你想借的这点渣渣钱,我明说,马上给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满足你。但是,实在抱歉,你呢,晚来了刚好一步,只是一步,被刘老总借去了四个六位数发展企业,刘临走时拍着胸脯放话,很快就会周转过来。

    听话犹如品尝汤。老鼻子看见萍萍在搁开水杯子,准备离开的样子,接着抽蓄着嘴巴的肌肉,嗨嗨,这才不好意思,让你走空路,以后有啥子难事你还是尽管说话啊,啊。

    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性格倔犟的萍萍满怀希望,向好久失去联系,听说在银行机关上班的古女同学伸出求助之手。女同学在办公室接待了萍萍,看来还没有忘记当年的同学盛情,立刻把手中的工作撂一边,同坐在一张木沙发上,久久地握手询问工作,家庭,身体情况。当萍萍临时慌谈想贷款做生意的想法下来。因为如果实打实地说贷款治病,怕遇到对方大仁大义当场送慰问的东西,进退两难,倒不如来句善意的谎言。

    女同学顿时权当作为姊妹间的事情一样行动,给同事打电话了解最近的贷款政策规定,看死规定中间有没有可以变通处理的地方,尽量给老同学帮帮忙;在网上查一查,是否存在符合萍萍凑款的信息。琢磨,哪怕是利息稍微多点点,也没有关系,救命如扑火,只要过了这道坎,啥子都好说。可是查来查去老半天,都没有适合她利用的信息。

    情急之下,女同学突然眼睛直溜溜一转,想起办法来了,说今天才下来一批无息贷款,条件放的很宽,主要是解决发展经济的瓶颈问题,还有其他的特殊问题,当然,一提起特殊大家都有点心照不宣嘛。萍萍听了眼睛咪弯了,问去办理的手续复杂不,对方回答不要任何抵押物,只要有两个公务员担保就行了。萍萍眉头一皱,脑壳直摆,喃喃细语,哎呀,趁早死了这份心,看哪个萍水相逢的,会来给一个穷光蛋担保呢。亲戚朋友里面打工仔倒像蚂蚁那样多呢。

    萍萍两手空空,闷闷不乐,回家路上有气无力,没精打采,恍恍惚惚前进间,看见隔房的小妹妹在一棵黄桷树脚下,拿着手机在噼噼啪啪地打游戏,便神兜兜地问她有微信不。小妹妹爽快地点头。又问她我想去医院做手术,癌症手术,现在身无分文,病得要死,你可不可以帮助我在网上呼吁呼吁,寻求经费援助,等待身体健康过后,本人会一分一厘偿还清楚,包括正常的利息。

    机智的小妹妹反问,凭什么说你得了大毛病,莫去骗人,要是遭警察叔叔逮个正着,不但退钱,而且还要去坐清静屋(牢房),不划算哦。

    小妹妹说下去了,萍萍打心眼里佩服她的警惕性好高。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从手提包里取出医院的癌症诊断书,笑嘻嘻地说,给,尊敬的检察官美女,如果觉得不是假货的话,是不是就拜托你,给我在微信,互联网那些地方招财进宝,看遇见几个救死扶伤的来解囊相助不。

    冥冥之中,等待小妹妹广而告之不过一小时,爱心人士,特别是本地老乡,外出打工,腰包鼓鼓的就频频出手,慷慨解囊,集腋成裘。有捐三五百的,也有送千字号的,争先恐后,爱撒病人。真真切切地谱写了一曲爱在天地间的颂歌。自然而然地为萍萍铲除毒瘤奠定了先决条件。

    无论经过千言万语,千山万水,千辛万苦,千难万险,也必须要叫各位爱心人士捐赠的一丝一毫,成为攻打癌症山头的核武器。鉴于此种思维的强有力支配,萍萍把选择一个德艺双馨的手术医生,放在了重于一切的地位来思考。因为耳畔偶尔好像滑过,将好脚当病脚截掉,没有癌症的说成癌症吓毙了,纱布条留在伤口里再做手术的非正常医疗事故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嗨!我他妈的费那些狗脑筋干啥子,死脑筋,究竟那个可能给自己做手术的医生德艺是不是双馨,到医院大厅的专家医生推荐栏一读,不就一清二楚了吗?萍萍想到这里,多少觉得有些不靠谱,将心比心,这年头,哪个还愿意公共场合说差的,那不是抓屎糊脸;并且,那家伙一展出来的,如果极为特殊的情况发生,一般都是终身制,这期间,那医生到底出还是没有出下滑音,只有经常接触者才有发言权。

    理越说越清,事越做越灵。萍萍几经考虑,突然给各自脑袋嘣地一敲,自言自语,你呀,你呀,真是个傻瓜蛋,明明邻居马二叔叔的儿子,不就和手术医生是一个科室吗,还东张西望的做啥子,怎么这么健忘症啊。明天亲自问问就得了,还是免费的呢。哪晓得,一觉醒来,又神经病似的放弃打听,说怕他俩关系要是过分好了,弄巧成拙,倒妨碍正经事,不如听天由命划算。

    反反复复地左思右想,肯定又否定,萍萍的脑壳乱如一团麻,快要四分五裂;那病灶乘虚而入,胀痛感也隐隐约约的来了。她右手巴掌将大腿叭地一拍,停在空中自我安慰,既然手术医生还在那里上班,必定是有存在价值的,相反,早就扫地出门了。做!就找他做手术。话毕,笔直地站起来,朝东方三鞠躬,嘴巴念念有词,上帝保佑,手术成功,平安无事,谢天谢地。精神寄托,美好愿望而已。

    为了预防做手术万一不成功,招来心术不正的人看笑台;预防手术成功后,生理出现缺陷找对象难。萍萍头一回对爸爸大人说慌话,说是一个人,去赶出差的王叔叔单位的便车,出去北漂,看有没有合适的工打,要是找不着,很快就回来的。走了以后的日子,不管是谁问到我,到哪去了,都这么说啊。你呢,也不要打电话,我的手机坏了,还没有修理好。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专干田地活的爸爸,信以为真,嗯嗯答应。萍萍就只身拿起那些善款,放心大胆地进入手术室。起初,得益于医生准备应对手术中可能出现困难的预备方案很多很细,萍萍呢,心理素质,身体素质的抗压值均比较高,手术按照原计划进行得,比理想的还要完美。殊不知,平时爱吃五谷杂粮,见活路就不晓得梭边边,偷奸耍滑的萍萍,身体的坚实度可以说,比举重运动员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使用的麻醉药,从频率至分量,都大大超过同龄人。同时,麻醉效果要是一阵一阵的,老是哼哼哈嘿的叫着,或多或少地影响了医生正常抄刀。

    再则,体重严重超过大多数人检测的统一标准:身体高度减一百,再乘以二。手术起来难度比瘦人难点,因为脂肪后,暴露的视野相对就小,手术操作起来费劲,虽然手术风险较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可是手术的刀口相对不容易愈合,因为脂肪层较后,容易出现脂肪液化情况,影响愈合。因此,萍萍睡手术台从头至尾的时间,比标准体重者,超过老长。

    因为她平时的一日三餐,基本上缺了荤的就不乐意入席,缺乏食欲,哪怕是进入馆子打包,或者是家里人不对胃口不愿意吃的,她都不看脸色,不听长短,心甘情愿当搜索队长,一网打尽,收入囊中。况且,只有特别推不脱,乃至不好意思去推的家庭体力活,可以动弹应酬以外,一般都是名副其实的宅女,啥子电视连续剧,微信,聊天,沾手就是坐一个坑,天昏地暗,直到眼睛模模糊糊,才逼不得已去解决上厕所,吃饭等等生存问题。

    好心的过来人忠告,管住嘴:荤的吃得少,素的8分饱。迈开腿:一日万步不可少,汗水赶跑脂肪了。她却嘴巴翘起比天高:肚子饿了啷个跑,胀死总比饿死好。就这样,春夏秋冬,日复一日,萍萍就于恶性循环中,身不由己地加入到脂肪堆砌的庞然大物队伍,不自觉地接受吃货的惩罚。

    她从手术台下来,凭着年轻气盛,手术不大,麻醉药劲头还没有完全过去,尽可能给家庭节约点开支的侥幸心理,就给手术医生打开窗户说亮话,医生,这个小手术,我没有准备住院治疗,理由很简单,莫笑话,一是钱紧紧张张,二是输液消炎止痛,我家附近有医疗点,用不着杀鸡用牛刀。医生说,多大困难也要观察治疗几天,病情稳定后,再考虑出院的事情,人命关天。她镇定自若地说,万一出现一差二误,绝对不找你们的麻烦,大大小小责任全部由我自己买单。心想,人家在战场上,肠子遭打流出来,自己塞进去,继续战斗,直至胜利,我这点皮毛之苦算个疮啊。

    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进屋,萍萍的爸爸已经鼾声如雷。她便多吃了几颗消炎片,还有安眠药,就蒙头大睡起来。觉得是新伤口,一定会一阵比一阵好的,不到万不得已,是用不着给附近的土医生,打电话进屋来输液的。哪晓得,开始睡下去,还迷迷糊糊地,有瞌睡来了的味道,毕竟再病床上死死地躺了,垂死挣扎了好几个小时,即使强打精神,思想还是雄心勃勃的,不过肌肉也将败下阵来,需要闭目养神。

    果然如此,等待瞌睡还没有睡醒,麻醉药就提前失效。好好地肉,几乎挨着心脏的肉,被活生生地,深深地开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取出废物,再一针一线地缝合,想不痛那确实是三九天开桃花——罕见。胸口至左腋窝能感觉到一条明显的筋牵扯,硬邦邦的。左手完全抬不上也伸不开。打哈欠或者打喷嚏时也有微微疼痛感。不能坐立,感觉筋和肌肉疼痛难忍无法承受。而且大汗淋漓!胸口手术创伤处有肌肉及筋的牵扯性疼痛、且痛感强烈。

    为了转移注意力,减轻疼痛感,她慌乱中双手乱抓,把自己放在枕头里一件崭新的花布衣服,撕个千疮百孔。在撕心裂肺,忍无可忍的那会,她强烈感到生不如死,越快越好。准备从窗口跳下去,一命呜呼,一了百了,当站在窗台往下看,黑压压一片,腿直打哆嗦,不敢跳。找来补衣服用的一把剪刀,在左手腕,还有脖子上,挥来挥去,试图一闭眼睛,一咬牙齿,一走了之,无忧无愁,可是,刚才在手上擦点皮沁出血,就哇地一声将剪刀呼地甩在了地面。

    气喘吁吁地萍萍,突然想到去把那一瓶子安眠药,全部吃下去,可以轻轻松松上西天。马上拖起身子骨,匍匐前进,一忽儿翻衣柜,一忽儿翻床头柜,一会儿翻储藏室,以为一定能够找到它,快快结束灾难深重,千疮百孔的生命,过上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神仙日子,可是,进进出出,上上下下忙活老半天,始终见不着安眠药瓶子的一丝影子。

    正在上气不接下气,垂头丧气的时刻,她在写字台的抽屉的最里面,摸到了一张灰溜溜,黄亮亮的方格纸草稿纸,晃了晃,气呼呼地正准备碎尸万段,抛至垃圾桶时,突然看见纸上有歪歪扭扭的,用蓝墨水写的,斑斑驳驳的字:北京的金山上。。。。。顷刻间,她把那张手抄歌单,好像见到梦寐以求的心中偶像似的,满手握的紧紧地,唯恐一松手就遭飞的无影无踪,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既像庄稼人久旱逢雨,又像渔人雾海中望见灯塔那么高兴,情不自禁地举着歌单支支吾吾地呼天叫地:“噢,噢,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了!我还要唱歌,唱歌。我还要为爸爸唱歌。为对我好的人唱歌”接着,咿咿呀呀地哼个不停。

    在隔壁屋睡觉的爸爸,被鬼哭狼嚎般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吵醒过后,感觉怪不安逸,觉得黑灯瞎火,哪来的唱歌声音,是不是房屋前面那个土堆堆的女老鼻子来吓唬我。因为生前她家喂的母鸡,把他家自留地的菜啄了有箥簊大一块,他叫她赔礼道歉,她不但不理不睬,还破口大骂。说是没有证据,纯粹是诬陷好人。要是当时没有人干劝差一点就发生人民战争。

    爸爸想到这里,将脑壳捂进铺盖里头,怕看见她来屋头捉走了自己的魂。捂了一会,鼻子出不赢起,担心憋死了,便马上掀走铺盖,想必会风平浪静的。哪知道,那声音并没有消散,就伸出头到床边探听,清楚地发现是萍萍在唱歌,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蹦蹦跳跳地给萍萍做了一碗白生生的面条,递给女儿手里,亲切地提醒:轻轻地唱歌,完全可以,只要你快乐,最好不要影响伤口恢复。萍萍机器人似的点头。

    过后的上寻,萍萍除开以白毛巾把脑壳包装得天衣无缝,叫人只是看见两个眼睛在转,根本看不出是哪个人,一个人悄悄地赶在医生临近下班,才去医院裁手术线以外,其余时光一分不差地当宅女。完全脱离与外界的任何接触。心事重重:哎呀,一个孤家寡人,穷光蛋,病坨坨,还有啷个瞧得起,不笑话呢,就这样过一天是一天,混日子吧。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三个月下来,虽然萍萍的手术效果谢天谢地,越来越好,离死亡线越来越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言谈举止,有时间令爸爸感到极不正常。成天没精打采,连扫地的扫把都是拖起走,喊她吃饭有时间还吓一跳,一惊一乍地,亲戚朋友来家里玩耍,她看见来了,马上把自己关在屋里,随便啷个敲门,啷个喊她,都不理睬,只有客人走了才出门;或者别人摆龙门阵,她没有地方躲避,就坐在一旁傻傻地左顾右盼,摇摇晃晃一阵子,一个人跑到外面瞎转;动不动就头痛脑热,发高烧,感冒;食欲不振及睡眠不好。赶紧去医院看,李医生说是得了啥子忧郁症,轻微的。最后李医生开处方:平时多唱歌,打鞋底板, 坚持下地干活,努力多走家家:过几天把自己看到了解的想法写出来;多阅读喜欢的书籍。使其很快缓解了病情,部分恢复了劳动力。

    当然,所谓的劳动,说实在的,主要就是唱歌,因为每当提起唱歌就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唱起歌来就手舞足蹈,忘乎所以。哪怕是家里人,邻居出现了审美疲劳,逆反心理,萍萍也要把凳子,音箱搬到家门口的山脚下,对着河里,也要唱到天昏地暗,饥肠辘辘。堪比吃鸦片烟的瘾头还要大百倍不止。连睡觉都好几次被在舞台上唱歌唱醒了。

    一次,萍萍去阔佬刘亲戚家喝喜酒,正赶上主人家特别喜欢热闹,用高薪在县城邀请了一个大名鼎鼎的军乐队来乐。唱歌,跳舞,魔术,快板书,三句半,分门别类,一应俱全,令主人家面子光亮,高兴地不亦乐乎。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间,军乐队突然即兴发挥,搞啥子演员观众友好互动,就是要求一位观众到台上去与演员一起唱一首歌。显示显示军乐队的实力而已。主持人前前后后普遍问了好几遍,均没有哪个同意上去。接着喊自告奋勇报名,仍然鸦雀无声。最后请观众推荐,台下就闹热翻天,你推我我推你,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大半天,始终没有一个敢上去。

    主持人最终以激将法开玩笑,说今天哪个敢上来演唱,明天我队就敢吸收为演员。话才说一半,萍萍就呼地蹦上去,抢过麦克风,朝天上眨眨眼以后,放声歌唱《北京的金山上》。场上掌声雷动,经久不息。紧接着,主持人,观众轮翻点了七八首,她都对唱如流。由于她对歌曲的理解和感情演绎歌曲,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嗓音极有特色,略微沙哑,沧桑中带着淡淡的伤感,而又有磁性。听她的歌,如同在寒夜里看见烟火,让人回味的不是绽放时的华丽和绚烂。更多的是幻灭后的寂静和落寞。她的声音,低回婉转,哀愁如雨丝分飞,悲凉并不凄凉,从容更叫人动容。观众的欢呼声,鼓掌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叫萍萍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再见,直到声嘶力竭才下台来喝口水。

    军乐队演出即将结束,言而有信的男队长来到萍萍跟前,要她把联系电话,微信那一套,统统报给他,称以后凡是有演出都通知参加。萍萍听了,二话没说,调头就往家走。随便队长啷个追,啷个喊,她均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一路上,千遍万遍地思考,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情,仅仅一面之交,既没有喝口水,也没有抽支烟,我还是一个恢复中的病坨坨,千真万确的土疙瘩,他会真真切切地,想接纳在他的旗帜下,声名远播,发家致富。哼哼,真的好运来,天上掉馅饼,脖子伸长期些,千年等一回去吧。肯定是骗子,逗你玩的鬼把戏,还是各自回去对着穷山沟天天唱,还有天然的回音荡来荡去呢。

    萍萍的不辞而别,头一回叫热心人队长感到莫名其妙,一阵纳闷,我是诚心诚意,视才如命啊,啷个会遭到冷遇。百思不解当中,他来了个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哦,估计对方是担心性别不同,怕招来什么不测,才避而远之。村姑一般都是闭关自守,小心翼翼,独来独往的。于是,就喊另外的一名王女演员,立刻想办法将队长的想法转告她。

    王演员在演出场地用大喇叭询问,有没有人认识萍萍的。结果萍萍的一个小表妹正好在现场,老老实实地告诉了对方想要晓得的内容。演员当即打电话,对方回话已经关机,微信也无法进行。王演员一行演出结束回到城市的前后三天,都在给萍萍打电话,想当面谈谈吸收其为演员的事情,后来仍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萍萍始终认为是天方夜谭,闹着玩的玩意。

    针对有的农村姑娘为人处世,一般比较注重实打实,轻视嘴巴功的情形,王演员立马改变接触的方式方法,很快彼此打得火热。譬如,用队里车子接送她出去演出,经济待遇高于其他演员,哪里有机会唱歌比赛,唱歌学习培训,都把萍萍推在前头安排等等。这样一来,萍萍的歌唱水平,美誉度,知名度,渐渐地出人头地,成为了军乐队不可多得的一根顶梁柱。

    常言道,翅膀硬了就要飞。为了不影响军乐队的生存,壮大与发展,自己有一个大展拳脚的小天地,萍萍毅然离开军乐队的荫凉,去北方大一点点的城市从零开始,在打工,创业,立业,发展的道理上,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逐步成长为一方天地小有名气,财大气粗的歌手

    吃水不忘挖井人。萍萍兜里有了钱,心里依然装着危难时刻的那些爱心大使。她多么想将那时的全部捐款一分一厘地退回去,可是哪怕想了千方百计,仍然是退而无门,则一分不少地捐给了附近的星星摇篮学校。同时,每年的重阳节,萍萍都要自发地去社区夕阳红养老院,赠送老人喜欢的一批物品,义务演出。焕发出一技之长的浓浓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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