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 某时某分
我醒在一支羽毛里
光的边际是灰色的
心已被鲜血滴透
好久没有仰望了
那是谁们的天空
白云遁为传说
凄厉的鸟鸣 流星般坠落
掩蔽窗户 我泪流满面
一根烟卷的时光 不够
一杯香茗的氤氲 不够
一个人的思念 更不够
罢了 罢了
回家的路正长
我把车拍卖给无梦的人
夜从此加深了忧郁
雾霭越来越稠 鸟群
被裹上厚厚的茧
踯躅于溪边河畔
想清水洗涤的岁月
我张开网 试着捕捞
鸟群的倒影
一尾尾翻肚的鱼
空白了所有记忆
乘电梯升空 观光玻璃
随百米高楼 拖曳着
黑色的尾巴
举手摘月的距离 听不到
曾经的鸟语
穿过蚁群般的车流
穿过麦地蹿升的狼烟
穿过轰然塌陷的冰川
我与遛鸟的老人相视无语
信手往鸟笼撒一把小米
那翅翼扇动着 鸟泣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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