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每每伐掉一棵树
都会用斧头仔细削去枝杈
然后竖立在墙角阴干
新鲜的木头
会散出极浓烈的香味
甚至在深夜里
还发出咯咯地响动
让我以为它们会逃跑
慢慢的,它们消停下来
直至变成一根彻底沉默的愚木
——父亲走后的一个冬天
因为空落和寒冷
我开始用这些木头取暖
当我把它们劈开
扔进炉膛
这些木头竟吱吱喊叫着
涌出热泪,并把它们
浓烈的香味迅速充满屋子
仿佛在告诉我
这么多年,它们并没有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