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一辆高档轿车在农家小院门前的机耕道旁缓缓地停下。事先在道边恭候的一名帅哥疾步奔到车边,微笑着弯腰拉开车门,扶出里面的一位白富美。拱手接过喝水杯公文包以后,以立正姿势报告:“牛总,您在您家乡租用的创业基地内,老百姓的搬迁赔偿房修建工程已经顺利开工,请您吩咐!”她环顾了远山近水,嗨了一声:“家乡的山山水水好美哟!”接着发话:“这个,关于老百姓的搬迁赔偿房子工程,一定要当作民心工程铸造成为里程碑工程,绝不能是豆腐渣工程哦。”
帅哥嗯嗯地接受末了,白富美欢欢喜喜地说:“这阵你自己忙去,我还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好不好。麻烦你这就把我特意准备的那套农家娃衣物拿出来穿起。”男子腼腆地说:“老总,请原谅,你准备的那衣物太寒酸,我给你另外准备了一套,给。”白富美红酥手接过崭新的白底蓝花的大圆口布鞋,还有大红色的斜扣子衣服裤子,眼睛慢慢地来回熨了好几遍以后,迅速谢去西装高跟鞋领带等等,穿上半新不旧的一身。俨然系一幅当年地地道道的农村姑娘打扮去赴约,感觉几生愜意。
她边走边看山山水水,桃红柳绿,不知不觉来到一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大院子门口,忽然仿佛看见前面有一个男人的背影:阳光倾泄而下,给他镶嵌上了层层光晕,干净修长的背影,让人恍惚间产生了幻觉。等他转过身才看见,那柔软的粟发,精致的五官,似笑的容颜定格住了时光。觉得就是那时的班长。便欣喜若狂,脱口而出:“班长班长,你来得好早啊。“
“哎,听说你早早出去很远的地方打工了,啷个还来得恁个快?“班长上下打量好几遍乜视白富美下来,冷眉冷眼地问后,大步流星地朝院子地坝中间走了。那里还有先到的女同学华华和花花,男同学放放,都在围着一张四方木桌子嗑瓜子叙叙旧。
他们一前一后快走拢桌子时,班长的脸黑云压城城欲摧,扩音器样讽刺白富美:“嗨!一个打工仔,穿的百衲衣都不如还来见同学的面,真是不要脸啊,问你,是来乞讨的吧,草帽,竹蓝子,破碗呢,啷个全部没有带起,是来抢劫的哟。”
白富美直挺挺地站在桌子边上,双手插入裤袋,好像犯人听宣判一样聚精会神,一言不发。“哼,叫花子还和我们一起混。我在牛氏集团承包10个建筑工程就不说吧,堂堂男子汉嘛。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华华,一样的女子在牛氏旗舰下,承包了9个保安分公司,干得有头有脑地,年收入都可以淹死你个b妹崽。”班长伸手掀开白富美面部的头发,指着鼻子阴阳怪气地羞辱道。
“哎,莫在那些地方丢人现眼的,还是到我的手下来打扫卫生吧,牛氏旗舰的8处公共区域都是我承包的,反正外人也是照顾,何必肥水流到外人田,毕竟同学一场嘛,要得不流浪妹儿。”花花重重地向白富美头上投去几颗瓜子皮后嘲笑言。
放放看着白富美瓜西西的样子,大发慈悲:“你们搞啥子名堂,太欺负人,好歹同学一场。”说间踢过一根塑料方凳子喊白富美坐。当白富美正准备坐时,凳子却被旁边的华华哄地一脚踢开,白富美咚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仰面朝天。人们嘎嘎嘎地笑翻了天。
“哼,有你们这样对待同学的吗,还晓得耻辱不!”白富美从地上腾地爬起来,一边拍屁股一边忿忿地说。紧接着,给帅哥打电话:“请你现在把我换的那一身礼服送过来好吗?”
弹指间,“哧——”一辆高档小轿车在农家大院字门前戛然而止。从车里出来的帅哥恭恭敬敬地对白富美说。“给,牛总,礼服。”
几个同学见白富美悠地转过身呼啸而去,浑身顿起鸡皮疙瘩,呆若木鸡,一下子人去坝空,狂躁地等待着白富美的致命发落。
而今,原来在白富美最基层打拼的几个同学依然围绕于其旗舰下,以勤劳的汗水荡涤着龌龊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