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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破天惊:风筝谣
    • 作者:石破天惊 更新时间:2010-05-21 02:06:25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638

     

     

      “奴在那房中,闷沉沉哪呀依儿哟。

      一心只想哪放风筝哟,散散奴的心。

      呀呀得儿喂,娘亲哟,散散奴的心……”

      岁月悠悠,别梦依稀;我生命年轮的数十载春秋,早已如那东流逝水般奔流到海不回头了。唯有儿时学唱的《风筝谣》与我不离不弃,每到阳春三月放风筝时节,那缠绵回环百听不厌的优美旋律便会时时在我耳畔萦绕,挥之不去。

      《风筝谣》究竟是打从什么年代流传下来的,时过境迁,人事代谢,早已无从考证了。但从字面上看去,不难想象出,那应当是一个春闺少女,在春暖花开时节,春情在芳心洋溢,难熬难耐那闺房里的万般寂寞和冷清,便大着胆儿向她的母亲求情,准许她女儿家到野地里去,和同年伙伴们放一会儿风筝消遣释闷。我们无须具备考古常识,仅从歌词中女孩儿自称“奴家”一语来判断,足见其流行年代的悠远和古老了。

      歌谣旋律可以算是少有的婉转动听、亮丽清切、生命活力四射。每当我轻吟浅唱之际,一个花季妙龄女子的清丽形象,立刻便会活灵活现地浮现在眼前:春光明媚,田园草地上虫鸣鸟唱,柳绿桃红;瓦蓝天空中徘徊着如雪似玉的白云,轻飘飘慢悠悠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地无心漫游着,象极了形色兼备的诗情和画意在空中流淌。一个活泼靓丽的深闺女孩子手拿五彩风筝,和玩伴们相约来到芳草地上,踏着茸茸的青草,尽情尽兴地放飞那手中的彩纸风筝;连同胸中的那颗蓓蕾心和青春梦,还有那满嘴里令人口齿留香的阳春小曲,一并放飞到蓝天白云上面去了,留下来串串银铃似的笑声,在满野地春风中荡漾。

      唱着《风筝谣》,放飞纸风筝,那是何等令人陶情惬意的赏心乐事哟!

      啊,风筝!啊,如歌的岁月!啊,海阔天空的童年小天地!

      遥想儿时旧事,不怕你笑话,我兜头一件想起的,就是那只朝陪暮伴着我、并见证了我的淘气和贪玩的小巧风筝。然而,令我百倍惋惜的是,那存放心灵深处的风筝,随着岁月沧桑风雨的淘洗,早已变得如童年残梦一般,烟烟云云,恍有若无,愈追寻愈渺茫的了。

      那个年代,要放风筝,必得先学会制做风筝。好在我邻居家有一个比我年长好几岁的大男孩,极是心灵手巧,多才多艺,手工如有神。他在学校里画画儿,画啥象啥,颇受好评;折纸飞机、纸轮船、纸盒子等类玩艺儿,令人叫绝;制做唐僧手下师兄师弟们脸谱来吓小孩子,屡试不爽,十吓十哭;至于制作各种形状的风筝,更是他的拿手绝活儿。于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大凡我手中放飞的各类风筝,无一不是出自他手工的精心制作。

      放风筝当然离不了玩伴,而淘气的男孩们又何愁找不到臭味相投的伙伴了?喜鹊不单飞,风筝不独放,三只五只不嫌少,七只八只不嫌多;七八个顽童嘻而哈之地在草坪上跳腾闪挪,颠来扑去,较之花果山水帘洞里的那群泼皮顽猴儿们,实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猴子们充其量只是挠腮扪虱、爬树踯崖、翻斤作斗、相互恶作剧而已;顽童们却个个手里拽根长线,好戏不只在人间,大半还在天上哩。

      草鞋上天尚且会打架,风筝上天哪有不打架的理儿?中规中矩的开场戏玩半天玩腻了,接下来便是玩儿邪门邪道的了,顽童们的冥劣心性展露无遗!顽童手下做不成正经事儿,随着人在地上较量,那通灵通性的风筝儿也会在空中勾心斗角,试比高下。人安分守己不想打架,可那天上的风筝却偏要惹是生非,谁能管得下了?我们看过了飞机在空中干仗的电影儿,便如法炮制,用手拽那长线,让风筝们在天上学会淘气,学飞机打架。我们手中的长线时紧时松,忽上忽下,可怜那空中的风筝被折腾得呼啦作响,横冲直撞;数轮回合下来,大都被撞得头破身裂,惨不忍睹;而我们却乐得哈哈拍手,一笑了之,全没当回子事儿。

      风筝打架打输了,打烂了,倒还不要紧;有那童言无忌的臭小子偏偏嘴上还要逞强称犟!斗输了的小伙伴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把手中的长线往空中一扔,随那破烂风筝飘摇自在地向天外飞去;然后,把身上的小褂随手脱下一扔,象只斗猴似的扑向赢家,要以摔跤来定输赢!呸!摔就摔,谁怕谁了?两个泼皮顽童便象两只顽猴似的胶着成团,你来我往,盘腿扭手,咬牙切齿,谁也不肯服输半分!惹得站在旁边的玩伴们得意忘形,情不自禁地跺脚拍手,呐喊助威,无意中把风筝线齐齐松手放了出去。于是,脱了线的风筝们带着累累伤痕,跌跌撞撞地自由滑翔着,随风飞到那天头地尾去了。

      记得有一年端午节,我又和三五小把戏们屁儿颠颠地来到草坪上放风筝。也不知是什么原故,那天来草地上聚会的蝴蝶特多,白色的、黄色的、黑色的、彩色的,花里胡哨,五彩缤纷,令人目不暇接,俨然就象秋日里满天飞舞的落叶似的在上下翻飞。也许是头皮子发痒了吧,我连想都没来得及细想,就把风筝线系在绿树枝上,甩手脱下身上的白汗衫,光着膀子赤膊上阵,去向那翩翩弄舞的蝴蝶们宣战。其他的孩子们看见了,觉得新奇有趣,也纷纷效尤起来,手举衣服,满地里追打落荒而逃的蝴蝶们。可怜那些个无辜的小精灵们,在一群顽劣似猴顽童们的恶作剧下,纷纷被扑落在地上,蹬腿振翅,鸣冤叫屈,真是造孽呀!

      恶作剧过后,蝴蝶被我们扫落了一地,场外花圃里的花草也被我们践踏得东歪西倒,一地狼藉;就连大人们刚给我买的白色衬衫也变成五颜六色的了。小儿不知天命,咎由自取!我被大人狠狠地扑作教训了一顿,在毒日头底下,光着膀子足足罚站了一个中午。

      更为要命的是,打那以后,我和风筝的自由都被约法三章地限囿起来了!

      春去秋来,数十年光阴弹指一挥间。成人不自在,儿时的玩伴们大都风流云散,天各一方,杳如黄鹤,难问音讯了。当年我们邻居家多才多艺的那个大男孩,后来也因车祸不幸英年去世了。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回头看去,顿悟人生如戏,各有角色,尽管表演的时间长短不一,但上场总有下场时,这是自然法则,任何人都不能幸免的。数十年后,尽管那靡靡绵绵的《风筝谣》依旧还时时在我脑海里浮沉,但我童年的风筝早已离我远去,飞到那缥缈如梦的境界中去了。我的童年也渐行渐远,不断地向我挥手作别,永不回头。

      再见,我的风筝;再见,我的玩伴;再见,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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