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近三点钟左右,王学瑞回到家时,兰兰一看到丈夫回来了,心里一酸,跑上去抱住自己的丈夫,“呜呜”的失声痛哭。此刻,王学瑞看着自己的爱人伤心痛哭,望着乱七八糟的房屋,看着一个个交着二郎腿喝茶、抽烟的打砸人员,怒吼、仇恨、厌恶愤然而起,他拨开周兰兰,怒气冲冲走到邝水扁面前斥问:“邝水扁,谁请你们到我家里吃烟喝茶?”
“我们是奉潘局长之命来搜查的!”邝水扁横蛮地回答。
“有司法机关出具的搜查证吗?”王学瑞斥问。
“这就是搜查证!”说着,邝水扁骄慢的摆了摆挂在自己胸前的那张文化检查执法胸牌。
“这是单位发的有关临时执法证,不等于司法机关发放的搜查证。”王学瑞反驳地说。
“我就是纪委,我就是司法机关。”邝水扁狡辩地说。
王学瑞看到邝水扁身为监察人员,无视法律,执法犯法,公开利用职权整人,如今,邝水扁整人整到如此地步,己经迫得自己无路可走了。欺负人欺负到这种份上,还有活路吗?想到此,他越想起来越气愤,怒火冲天,严厉地指着邝水扁大声说:“邝水扁,你欺负人欺负到如此地步,逼到绝路,今天,我和你们拼了。”说完,转身冲到那位正在拍摄的女人面前,夺过照相机,愤怒的摔到地上,将照相机镜头砸得碎片四射。紧接着,他从房间门角后面拿起木棍,对这群豺狼追赶乱打。这时,邝水扁一伙见到王学瑞真的穷追猛打,与他们拼了,于是,个个抱头保命,争先恐后拼命往楼下逃跑……
是的,一个人,尽管一生正直善良,忍辱负重,可是,也有自己的生活底线。如果你把其迫到绝路时,他就会不顾一切进行反抗,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下午五点左右,为了及时纠正这种执法犯法的问题,王学瑞向110报案,邝水扁也向110报案。然后,双方当事人都被传讯到派出所,可是,非法闯入私人住宅搜查的犯罪人邝水扁,被当作贵宾接到所长办公室,边喝茶边交谈,贪贪相护。然而,作为一位全国十大著名左翼作家、受害者王学瑞,反而被当作犯人扣押在一间几平方米房子里,由一位保安人员看管,静坐几个小时,连水都没有喝,一点做人的尊严都没有。两种不同的待遇,两种不同的态度,王学瑞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不禁要问,难道这就是特色社会吗?如果特色社会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作为一位有良知的作家,能愿在社会主义公平公正的尊严中死去,也不愿在这不平等特色社会中煎熬拘役。
夜幕己渐渐降临,王学瑞坐在囚室里,己近三四个小时,没有人来过问,仅有一位男协警在门外站哨。这时,王学瑞准备到卫生间小便。
“卫生间在哪里?”王学瑞向男协警问。
“在屋左边。”男协警回答。
男协警一说完,王学瑞就走出囚室门口,朝着男协警所指的方向走过去。可是,当他一走出囚室门口几步,男协警也紧跟着后面,王学瑞感到很奇怪,便回头问男协警。
“你也小便吗?”王学瑞问。
“没有!”男协警照实说。
“你不小便,跟踪我干嘛?我不是犯罪嫌疑人,我是受害者,是报案人。你跟踪,是监控我?还是保护我?”王学瑞气愤地斥问。
“这是我的工作,也是领导交代这样做的,请你理解。”男协警喃喃的回应说。
“能理解吗?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懂吧?”说着,王学瑞顾不上去卫生间,怀着满肚子气,马上转身往派出所二楼办公室走去。
刚好这时,派出所宋飞所长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从二楼下来,王学瑞立刻迎上去。
“你是宋飞同志吗?”王学瑞镇定地说。
“是的!”宋飞紧接着说。
“我是受害者,我报案,你们派协警跟踪我,这是什么意思?”王学瑞责问。
“学瑞同志,你理解错了,这不是跟踪你,是保护你。”宋飞说完,便转身对男协警说:“走吧!”
“小便也要跟踪保护,连中央领导人都没有这样待遇,太感谢你了。”王学瑞故意提高声调说。
“作家是国家的人才,我们要重视爱护!”宋飞装出关心的样子说。
“我十分了解宋所长的心思。请问,我来到派出所己近三、四个小时,至今,为何没人来过问?”王学瑞进一步问。
“好,你跟我来!”宋飞说。
说着,宋飞引着王学瑞来到民警值班室,叫上当班的一位警察,三人一起来到一楼审讯室。
不一会,王学瑞等三人,进入一间大约三、四十平方米的审讯室。王学瑞一跨入门,他就环视了四周,室里简陋,灯光昏暗,中间放着两张桌子,宋飞坐在正中的那张桌子,他叫王学瑞坐在自己的对面椅子上,那位当班警察坐在旁边的那张桌子上负责笔录。
王学瑞看到这个情景,一坐下,他不满地先发问。
“宋飞同志,为何带我到这里来,这里明明是审讯室。难道你把报案人当作犯罪嫌疑人来审讯?”王学瑞严肃地说。
“你为何打人?”宋飞问。
宋飞这一问,王学瑞一下子醒悟过来,原来派出所把自己当作打人嫌疑人对待办案。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怒火又在燃烧。可是,此刻,当他知道到派出所把自己当作打人嫌疑人,心里反而显得坦然镇定。
“你们为何非法闯入我私人住宅搜查?”王学瑞反问。
“因为你写书攻击党与国家历届领导人,除毛泽东外。”宋飞接着应答。
“有证据吗?”王学瑞追问。
宋飞拿不出证据,仅用惯用凶恶的眼光死死瞪着王学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