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从山洞里捡回来一截枯木
枯木不发芽
却能滋养出不言不语的哑巴
“哑巴哑巴,喇叭开花!”
爷爷生前一直唱
今天轮到我来唱
他任我打他,咬他,
在他怀里哭,在他怀里闹
他否决喇叭,但也不认喇叭花
你不停地叫他“塔”
以抵御倒下去的渴望
叫他“水”,可解渴,也可自溺
叫他“土”,他又来掩水
叫他“风”,把一切都吹跑
一会这个,一会那个。我的手
在水底不停地摸索,我的脸
在水面,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