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说过:“有一种表达叫写作,有一种体裁叫诗歌。一个能用诗歌表达自己情感的人,笃定就是一位诗人了。”张启明就是这样一位为人熟知,受人尊重的本土诗人。
我和启明兄相识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末。那时,在长治工作的几位长子籍乡友,由于共同的文学爱好,彼此间走得非常近乎。大家相聚在一起,谈文学,话人生,友谊渐深,情感日浓,并合集出版了《故乡情韵》一书。我从部队转业地方工作后,因为文学的缘故,便很快加入到这个群体中来,在筹备“长子县精卫鸟文学会”的同时,八位长子文友又联手出版了“精卫鸟文学丛书”。而其中,就有启明兄那高大的身影,和他的第一部个人诗文集《杨花柳絮》。
虽然,启明兄与我同属长子人士,但他家住县城以北,而我深居发鸠山中,加之年龄的差异,彼此并不相识。但,共有的军旅生涯,相同的文学情趣,紧紧地把我俩连在一起,并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文友。启明兄出身贫寒之家,成长于人民军队,转业后分配到市石油战线工作。在紧张的工作之余,他坚持业余写作,用诗纪录自己的生活,以诗表达自己的情感,且不断有佳作在系统和地方的报刊发表,成为上党地区小有名气的“石油诗人”。为此,我曾不止一次地走进他的诗意小屋,也曾多次流连于他的博文天地,读他的诗作,看他的文章,感受他丰富多彩的诗意人生,深为他充满诗意的生活所感动。
启明兄给我的印象既深且好。他为人忠厚,待人诚实,与他在一起谈古论今,情真意切,可亲可信,话语中很少有那种诗人的夸张和渲染;他睿智多思,处事稳健,既不矫揉造作,从不肆意放纵,他的诗作如同的性格一样,是一股滚烫的潜流。但,他又是坚强而执着的,为诗为文,有一股子钻劲、韧劲,锲而不舍,矢志不渝,几十年如一日,在诗境中生活,在诗意中前行,将美好的生活,化作诗意的表达,为自己撑起一片理想的蓝天,为读者奉献一份精神的美餐。
十几年过去了,启明兄的文学的路上奋力前行。继《杨花柳絮》之后,又与长子的几位诗人文友,一起出版了诗集《生命的姿态》,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当他把这本书稿传到我的邮箱里,让我为即将付梓的《生活的诗意》写点文字时,我欣然应允,以此表达对启明仁兄深深的敬仰之情。
岁月如歌,生活如诗。美好的生活呼唤着创作的灵感,如歌的岁月激荡着诗人的情怀。在我心中,诗人永远是生活中的智者。他们用独特的视角观察生活,他们用灵动的思维感悟生活,他们用优美的诗句赞美生活。于诗人而言,社会的角角落落,工作的方方面面,生活的日日夜夜,处处乃诗境,事事可入诗。于是,在生活的浪花中,他们踏浪前行;在岁月的灵光里,他们灵感闪现。于是,诗心激荡,诗情涌动,诗兴勃发,一首首诗作便呼之而出,惊艳亮相。由此而言,诗人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永远蕴涵在自己的生活中;诗人的诗兴是激昂澎湃的,永远深藏在自己的创意中。“美在于发现,诗在其创意;不是我们的生活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生活美的人。”这些富有哲理性的语言,常常是激励诗人创作的思想动力,我们的诗人也因此成为生活美的发现者。他们在平静的生活环境中,他们在寻常的人生经历中,发现了诗境之美,产生了诗意之趣,便有了诗性的表达,有了诗歌的诞生。所以,从一定意义上说,诗人又是我们生活的歌者。是诗人,
为平静的生活增添了诗情画意;是诗歌,让平淡的人生变得绚丽多彩,光彩夺目。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行走在《读发鸠山》的路上,穿行于发鸠山的高冈丛林,聆听精卫鸟动人的鸣啭,任激扬的思绪,飞越千沟万壑,穿越千年时空,启明兄耳边不时响起了历代大诗人吟咏精卫鸟的诗篇:“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陶渊明),“口衔山石细,心望海波平。”(韩愈),“长将一寸心,衔木到终古。”(清成炎武)此时此刻,他“走出历史,站在山上,如同站在古长城上,想得久远,想得深刻,想得丰富。”他用心去解读眼前的这座大山,坦言:“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只要靠近它,就能听到历史的回响……”
盛夏时节,走近村边的荷塘,诗人欣喜地看到:“满荷塘亭亭玉立的荷叶,宛若一把把张开的小绿伞,托着银辉滚动的露珠--这人间纯真的结晶,欢迎人们的到来。一阵微风吹过,荷花在风中摇曳,红莲垂露,纤纤欲滴;白莲带雨,娇娆无瑕。怒放的嫩蕊摇晃,含苞的娇羞欲语。一朵朵花中仙子构思着诗情画意。”(《情系荷塘》)优美的文字,激荡的诗情,充实于字里行间,道不尽的乡魂情韵。读之品之,心随其景,仿佛我们也游走在这诗意浓浓的画卷之中。
“春天的农村简直是鸟的乐园。黄鹂隐高树,鸣叫声呖呖。‘唧唧呶,喳喳喳’是喜鹊的清脆快语,‘咕咕--[GL0059]咕’是斑鸠那低沉浑厚的叫声,‘咯咕咕,咯咕咕’这是鸽子憨厚的自语,‘哑哑--[GL0059]哑’是水鸭缓慢的声调。这些鸟儿一声声,一声声,啁啁啾啾,组成了一部优美和谐的‘田园交响曲’”(《故乡听鸟鸣》),“山崖泉水喷涌,如水晶挂帘。声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置身于斯,疑非尘世,凡来此游人都不忍离去。于是乎,席地而坐,呼吸那清新的空气,倾听那自然的梵音,让身心浸融于山川的美景之中,享受大自然的恩惠,留连忘返。”(《初品云台山》)观景则情浓于景,登山则意满于山。启明兄用诗性的语言,表达着游历中的感受,诗情激荡,妙语联珠,感人肺腑,美不胜言。
时光荏苒,岁月渐老。启明兄年近八旬,已步入耄耋之列。近年来,随着年岁增大,耳朵完全失聪,走进了一个无音的世界。这对一位诗人而言,该是多么的不幸,也是多么的无奈?但他从不沮丧,更不伤悲,依然诗心不泯,笔耕不辍,亦诗亦文,且歌且行,与诗相伴,以诗为乐。“把酒看书读报,品茶吟咏诗文。岁月蹉跎夕照近,白鬓常怀圆梦心,再寻第二春。”于是,他在生活的诗意中,找到了灵魂的归宿,写下了《谁知吾心》一诗,从心底发出了生命的呐喊:“我的听觉哪去了/柴米油盐半辈子/酸甜苦辣都尝遍/一片世情天地间/人间冷暖世道难/没有好好呵护它/被满脸皱纹网去了/被两鬓风霜摧残了/求医 吃药 加营养/为时已晚 只好/自苦 自受 自怜 自叹”。
文以载道,诗以言志。启明兄无愧于诗的使者,他用诗讴歌生活,以诗书写人生;用诗表达自己的情感,以诗抒发心中的诉愿。诗是他人生最高的追求,诗是他生活快乐的源泉。“人生一世不禁闲,临老吟诗若登山。夏来冬去勤苦练,恒心可把铁磨穿”,“历尽沧桑白鬓丝,辛酸世味有谁知。春风夏暑消磨苦,冬雪秋寒情更痴。铭记初心追理想,不忘矢志诉相思。歌吟妙句当为乐,伏枥耕耘梦是诗。”在半个多世纪的诗路历程中,启明兄为诗而生,以诗为乐,苦苦追求,乐在其中。既经历了风雨,也收获了鲜花;既走过了坎坷,也迎来了成功。写诗丰富了他的晚年生活,写诗铸就了他的壮美人生。“初心不忘梦是诗”,应当说,他是在生活的诗意中,饱醮激情写诗的,是从太行山走出的一位真正的诗人。
乐从诗中来。愿启明兄诗心长在,诗情永驻,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优秀诗篇,为我们这个伟大时代高歌,为我们的美好生活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