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我总注意得到每个人

注意得到每个不通俗的细节

所以每个人也都会看我吗，我抗拒

陌生的眼神一层一层的套在我的头上

我的数学太差，不会把握符号

或许，我只是人群中

一双平凡而渺小的眼睛

镜框一样的存在

那我大可不必年纪轻轻就刮胡子

每个月花二十大洋

对理发师说一声，谢谢

打扮太过麻烦

搭配颜色，好像给十七个浑身彩垢的我洗澡

白色，黑皮肤永远拒绝的白衬衫

总不会有人揪住我说，来

给这双眼睛打上领带

我将用母亲盛土豆的编织袋盛课本和笔记

驼背才是最舒服的

我快跑两步，大跳两下，扭两下屁股

再翻七十二个跟头

或许，我只是人群中

一双平凡而渺小的眼睛

我将爬到高楼顶上，放肆乱望

城市里最高的地方，总是误解重重

我将直勾勾的观察每个人，观察

乞丐，地痞，胖子，拾荒大姨和女孩

而不用担心背负道德或是龌龊的罪名

售货员和上帝们的交流简单易学

下次路过男装店，我绝不会再尴尬

我将直视每个孩子的眼睛

他们不会学我的表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多想，我只是人群中一双平凡而渺小的眼睛

只有一个不好不赖的整体

可是万一，人群中都是平凡而渺小的眼睛

我突然又听见交谈声和汽车鸣笛

深入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