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老顾用洪泽湖里的水
煮刚钓上来的鲫鱼,一尺二寸
两斤多,“死亡总是和嘴联系在一起”
从我们和老顾约好吃水煮鱼开始
这条鲫鱼,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水在锅中沸腾,像鱼在呼叫
老顾在船头抽烟,这个年近五十,细瘦
虾腰的渔民,一生杀鱼无数
“总有一天我会全部还给洪泽湖”
他说的是湖葬,但距离死
还有一段未知的路途,黄昏
远处天水一色,像一场抵近的厮杀
敌人是自己,双手互博
水和天在不断侵略,互为肉身
但我知道洪泽湖的边岸
“它之所以显得大是因为我们太过渺小”
从岸上看,船就一黑色的斑点
沸腾的锅,煮着洪泽湖
热量分解着细胞
肉和骨刺,断续有沸腾的香味飘出来
我们从城市驱车十里
就为了这沸腾,水变的洁白、细腻
吃和被吃,其实并没太多区别
老顾把鱼汤端到桌上,黄昏的夕光
正好把整个船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