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将来 一场早雨,
刚够 新来的异乡人洗隔夜头。
老街依然漫长漫长,而树木
越流露青绿,越危险;
这些未坠地的雨滴,好像
长满了闪烁眼睛——
漂浮物,递过来的颤栗
晾在半空。这样说
水滴有无从掌控的
美,比如猜不准糖衣包藏
哪一种,翻滚。
我爱上“来路不明的女人”,
她冷静、尖镞于新笋,
从不剥出内心;这脆嫩
更接近“无限的消逝”,比怀中
六月还假寐,她双眼
长出薄蝶翼,略去水滴
破出的瓦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