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日炎炎的蓝天下,略显富态的她,汗流浃背地推着三轮车,朝名车修理门市部蹒跚接近。
“快去,帮推一下,大热天的,忒老远走过来不容易。”在门市部望眼欲穿,眼尖如鹰的师傅,一抬头,看见了她,马上对身边玩手机的徒弟指手画脚起来。
徒弟飞一般跑过去,递给一小瓶矿泉水,便推拢门市部。她甩了甩胳膊说:“谢谢,谢谢,当上帝的感觉好爽,嘿嘿嘿。”
“这车,真是鬼头鬼脑的,昨天晚上搁在家门口,还是好好的,今天早晨去一开,耍赖,不动,一检查,不好了,灯光线,刹车线,转向线,喇叭线那些,七上八下,四分五裂的。”她到门市部坐下以后,边扇风边唠家常:“哼,不晓得是孩子玩皮干的;是偷二不会开,黑灯瞎火,慌里慌张整烂的;还是平时得罪了人,遭黑害的,唉。”
师傅笑着说:“弄不好,可能是老鼠肚子缺油水了吧。”
“嗨,我历来是个哦米拖佛的人,但愿如此。我这就去,接拉水泥板的帐,拖起很久了,麻烦你快点修好,别人等着去拉呢。”吹牛几分钟,她乐呵呵地起身告辞了。师傅徒弟便在门市部前,开始大会战。
“咚!”师傅将转向手柄那一坨,甩在水泥地板上,同时喊徒弟:“来,把这个捡到屋里去,拿个修好的旧的来。”
徒弟低着头,左看右看,捡起来问:“师傅,这个还可以用,啷个撤下来甩了呢?”
“清洗了,抛光了,过后不可以用在来修的,其他车上吗,木头脑壳,我啷个跟你说呢。”师傅瞪大眼,恶狠狠地回答。
徒弟二话没说拿进屋过后,回头这敲敲,那捏捏,继续检查车况,当感觉助力器有点不对劲那阵,眼观六路的师傅马上走过来,摇了摇作指示:“嗯,不换,还可以用段时间,只是把零件下下来,洗一洗,打打油就还原哈。”
“师傅们,辛苦了,车修好了吗?”过了吃顿饭的功夫,她转来笑呵呵地问。
师傅巴嗒几口香烟,揩着手接腔:“修,是修好了,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我的车是送来前的破烂样子,肯定买新的算球。”
“嘿嘿,啷个的,让您费心事费技术,还费好多材料了呀。”她想巧妙地打听修理费的底数是多少。
师傅站立着,一手叉腰,虎背靠起黄桷树说:“辛苦,倒没得啥子,变了虫,就要钻木,变泥鳅还怕糊眼睛吗,关键是换的材料,多倒不多,两件,转向手柄,助力器,价格还有点贵,加上换之前,只顾忙,忘记了征求你的意见。”
“一共,要好多钱嘛。”她以试探性口气地问。
师傅巴嗒两口烟,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她透露:“对你大款说来,不算多,毛毛雨,300小元。”
“谙,打啥子望天锤,要这么多,再添点,可以买个新车咯,你真是下得手,说来还是,早不看见晚看见的人些!”她手摁金钱包,连珠炮似的嚷嚷。
师傅的苹果脸大大松弛,正手脚无放处时,岂料,一辆12315巡查车,嘎地停在修理门市部前。
“啷个的,修理之前,双方没有共同商量方案,就擅自进行了修理,这不是明白白地,弄起来扯皮吗,不过,相信你们,会协商解决好的,不然,就到我们办公室去,坐下来调解好,争取不上法庭。”巡查工作者,听罢彼此的陈述后发话。
师傅汗颜,摆摆头,十分勉为其难地表态:“教训,真是深刻教训,就算白白帮帮忙拉倒,只给,给50元材料钱吧。”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谢谢你大热天的,帮忙了。”她迟疑了会,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