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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单龙:刀客
    • 作者:杜单龙 更新时间:2017-06-27 10:34:20 来源:原创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334

    刀光过处,尽是凄凉一片。

    他胸口处有些许凉意,他意识到是对手的刀锋刺入了自己的胸膛。这不是他第一次如此的靠近死亡了。他知道,自己一死,江湖上就会传出逍遥客吴世光败于无涯峰。

    落日辉宏,凄美照人。无涯峰的景致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想当初,他的第一战就是在这座山峰。那时的他,只是为了活命,不得已杀了那个杀手。从那以后,凡是有重大的刀锋对决,他都选在此处。刚开始,很多人不理解,以为此处被设置了各种机关暗锁,但是当实地查看后,旋即了然,这是一块天然的比武场地,尤其是顶峰。世人只是不知道这逍遥客如何找到如此的场地。

    这时,余晖映红了山峰。看着如此静谧的夕阳,如痴如醉,他好久没有欣赏这座跟他颇有渊源的山峰了。他静静的躺倒在地,感受着韶华逝去,光阴不在。

    年少时,他四处流浪,到处漂泊,孤苦无依,一人混迹于天下。幸有恩师,将他收于门下。他记得,那是一个傍晚,天上一轮明月甚是可爱,星星倒有些稀疏,但每一颗都如此明亮,他腹中饥饿难耐,四处寻找食物,就来到了这无涯山。他想寻些野味、水果,填饱肚子,他知道越是山中,食物越是充裕。当他来沿小路走到半途中时,看到有三个人在攻击一个老者,他很想去帮忙,但是他不敢近身,因为那些个杀手都挺厉害。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三个人中的一个人中了一刀,吐了口血倒下了。另两个,有些不知所错,不知如何是好。而他,仿若被人推了下,从小道上滚了下来。那两个人中的一个迅捷的奔他而来,他不知如何,只是拼命躲避,沿着山道到处狂奔。别的本事没有,在山中寻路奔跑,混迹街道小巷,都是他的强项。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也跑倦了,但后面的那个人显然不肯放过他,要不是那人身子有伤,他早已魂归此处了。不久,他们就扭打在了一处,不知哪来的狠劲,趁其不注意,一刀插入了那人的胸膛。

    后来,听师父讲述,才知自己命大,那个人如不是有伤,恐怕他早已死去。也是因此,师父看他孤苦,又算是给解了围困,就收他做了徒弟。他跟师父,从此就开始到处躲避和隐居,这期间不知道换了多少地方。而无涯山的景致,在他心中早已埋下,他知道自己还会回来。

    这一生,待他最好的就是师父。虽然居无定所,但是他时刻都感到心安。师父说,自己曾是一个王侯的清客,因不想被牵畔,就辞去职务,漂泊江湖。无奈没有改掉喜打抱不平的习惯,时常被人追杀。那次,被人追击到无涯山,幸亏有他的出现,不然师父就会葬身山林了。他们一起生活了七年,这七年一直流荡,师父也管住了自己的性子,也许是因他的缘故吧。七年,他很快乐。七年,他也从少年成了青年,而师父则从中年步入了老年。这七年,他练刀从未停歇,他的刀锋和意念也逐渐超越了师父。他们如父子般生活在一起,虽没有血缘,但胜似血缘。只是,人生漫漫,生活多艰。师父旧疾发作的日子愈加频繁,有一次没能挺过凶险之处,便撒手人寰了。师父留给他的唯一物品就是那把佩刀。

    他曾想,在这荒僻之处寄居此生。师父的突然离世,让他再度陷入孤寂的境地。有过欢愉的人,都不想再度陷入悲伤。他也是这样。许多日子,他只是对着远处发呆,感受着天地由白天进入黑夜,又由黑夜进入白天,周而复始。他失魂落魄了很久,久到他都仿若不知所在何时所处何地。他只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经破旧不堪,到处都是洞口。他仿若记得自己是跟着一群乞儿来到此处的,这些日子,乞儿去哪,他就去哪。他跟着这些乞儿来到了一个气派的门楼前,那儿正在施舍饭菜。他走到跟前,拿了几个馒头和一碗稀饭。

    东西塞入口中,他才知道自己原已很饿。他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无所顾忌。等吃完后,才发现有个面目清秀的女子一直在凝视着他,他没有对视的本领,不久将目光转移了开去。连续几天,这门楼前都有施舍活动。对于乞讨生活的人来说,那是福音。他跟乞讨者们一起在此流连多日。每当他和乞儿们吃完饭食,他发觉那个清秀女子一直在凝视自己,有时他都想询问一番,觉得有些唐突便作罢了。

    那时的他,一身稚嫩。如若年长些,许多事的结局或许会不一样吧。只是这不一样的结局,又有什么可期盼的呢?

    那日,他实在忍不住疑虑,便借拿馒头和稀粥的时机,欲上前询问那女子,但突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那女子,突然被人双手制服,倒在地上,门主宣布将其逐出家门,念其常年服侍有功,对其偷盗玉簪之行为不予追究。他愣愣的站立,周围的人群围观一会尽皆散去,他叹了口气,就要离去,看到手里的馒头,他将之送到了那个女子面前。女子接过馒头,想说点什么,他没有理会,径直回到了自己早早占好的地盘。待坐了下来,看到那女子也在自己不远处坐下,他不知如何开口,只是静静的吃着剩下的馒头。女子倒是清爽的很,她说她叫慧兰,几年前被这家人收留做佣人,待她还好,日子清苦,却可以活命;她也不知道那玉簪怎么会在她的包裹里,她一直在忙着施舍事宜,如今倒好,落了个偷的罪名,真是不知哪里才会容得下她。他没有搭话,也没说些抚慰的话语,只是盘膝坐着吃剩下的食物,对于此他又能怎么办呢!她说他的目光清澈,纯真无暇,根本不属于这个乞讨团体,她一直注意他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他应该有自己的世界。他静静的看着她,感受着岁月的芜华,感受着情谊的升华。

    江湖本不属于他。他们一起回到了他和师父最后的居所,他希望消失的温情能够在此延续。

    岁月消逝,催磨人心。慧兰和他在此地呆了三个月,三个月后她偷走了师父给他留下的那把长刀。他很苦恼,不知曾经的岁月是否虚幻。在这最真实的居所,竟出现了最虚伪的承诺。他不知道该如何再去信任他人。他一直在想,要是师父在就好了。

    他决定离开,离开这个让他满是怀念,又满是痛楚之地。师父曾经说过,以他的功夫可以去镖局混晚饭吃的。于是一路打听,许多人说在太平镇有家不错的镖局,他决定前去看看。太平镇虽是小镇,但很繁华。一路之上,都是些经商之士,甚是热闹。他独自来到威远镖局,表示了自己的意思。镖头让他演示一番武艺,他没有含糊,将一把刀舞的虎虎生威。看到如此的反应,他知道自己能够留下来了。刚开始的几个月,他只能做点杂役,跟标但没有镖师的银钱。他觉着无所谓,后来听说,镖师的苦楚和危险,他反而更加的欢呼雀跃。他有时问自己不怕死吗?他知道自己也很怕,只不过死的痛苦相较于对生活的悲观失望来说,他宁可这样被人杀死。他真的希望自己早点能够在地下见到师父,重回那远去的青春岁月。

    他就如此心态的呆了四年,他一直想死却始终没死,而许多镖师不想死去却莫名的死去了。他一时被称作镖局的福星,他清楚福星是没有的,保护得了他的是师父传授的刀功。随着人员的流动,他在镖局的地位逐日提升,现在他已经可以担任小组长了,亦即分标的小镖头。这意味着,他可以独自押镖了,只是物品和器物的分量不同罢了。

    很快,总镖头决定让他押送一次物品,算是练手。这次押送的地点是烟雨镇。对于这名字,他觉着有些耳熟,又有些陌生。他自嘲下自己的胡思乱想,他怎么可能与有这般诗意名字的地方存在关联呢!他和镖师们按部就班,一起说说笑笑。一路平坦无事,他们很快就进入了烟雨镇的地界。这里烟雨缥缈,甚是迷人。他想,哪天自己想逍遥了,来此地度过余生也相当不错。当他再往里走些,一种莫名的熟识感涌上心来。他骑在马上,忽然转过头,看到了一座楼阁,门前有几个粥棚屹立其间。他像踏入了异度空间,一切如此熟识,就像未曾离开过。当他往门楼围栏那里望去时,他看到了更为熟稔的身影,脑袋一时轰然作响。他稍微沉下气,问其他镖师这是什么地方。镖师们回答说,这是藏锋楼,门口的那对夫妇就是现任的楼主及夫人;但这地方并不算光明,他们一面做着施舍这样的善事,一面也做着刀口舔血的坏事,就如这藏锋楼,便分阴阳两门,阴门进去九死一生,只要出的来,那物件就归他了,而从阳门进入虽危险降低,然身上钱财需多,否则什么都不会得到了。

    他紧紧的箍着刀,想上前质问,但旋即释然。当年她处心积虑想要的无非就是那把刀了,而那把刀于他而言做刀的成分倒不如思念的成分多些。如今既然知道刀的所藏之处,等日后来讨要便是,只是再见到慧兰怎么心中的恨意反倒消解了许多,难道这就是时间的功效?!他不想在此耽误正事,他的私事自会亲手了结。他将物品送到雇主手中之后,跟其他镖师交代了下,就离开了。只是,这一去,就再没回过镖局。

    几年后,有一刀客在江湖上崭露头角,人送外号,逍遥客。

    寒风呼啸,明月郎朗。他一个人凝望着远处的天空,似在沉思,似在小憩。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挑战中度过,不是他挑战别人,就是别人在挑战他。他想战胜对手,而对手也想打败他。他清楚,他战败的后果可能会更严重,因为他们不止想战胜他,而且想夺取他的刀。他心中曾无数次嘲笑过这些有利无义的高手们。他凝望着这把无坚不摧的长刀,心中有些怅惘,又有些落寞。

    曾几何时,在他离开风雨镇时,他夤夜造访了藏锋楼,并见到了消失多年的慧兰。她显得很淡然素雅,眼中眸子更加的犀利幽深。她对于自己做过的事坦然承认。她知无不言。原来那把刀本就属于藏锋楼,它只是众多利器的一把。她父母二人和他的师父一起组建了一个杀手组织,名叫无影,以此刀为行事的信物。无影的存在一方面为了剪除对藏锋楼不利的势力,以得自保,另一方面为了去除邪恶,扶持良善,维持开销。只是到了后来,楼主夫妇背弃盟约,将无影当做铲除异己的私器,致使他师父带走部分中坚力量消失于江湖中。基于曾经加入的杀手只认信物不认人的规矩,夫妇二人一直在搜寻刀的下落,但都无果而终。无影也只能小范围的活动,大部分的人根本很难调遣。那日,她发现他的身上有刀的痕迹,而且竟然背负在一个乞丐的身上。于是,她就自设计谋,暗查究竟,得知他师父已死的消息后,她才放下心来。一时间,她看到如此的静谧世间,于是就留了下来。而时间一长,又颇觉无趣,心中甚是想念曾经的奢华和气派。很快,她就决议离开了。当楼主拿到这刀之后,虽说招来了部分无影杀手,但中高级别的杀手却未曾现身。待检查刀锋之后,才知刀已用独门功法封印。刀对于藏锋楼的意义渐次减小。两年后,楼主夫妇相继因病离世。她更觉得这把刀不详,将之收藏在了隐秘之处。如今,她将那把刀拿了出来交到他的手中,算是物归原主了。而他,拿着那把长刀离开了去。本来,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但他又觉得没必要问。事已至此,何必再揭过去的伤疤呢。

    他想着那时之境,五味杂陈。看着这把不祥之物,他倒是希望能死在这把长刀之下。他不断的手持这把长刀挑战各大高手。每战过后,他都是遍体鳞伤。无涯峰也成了他邀战之地和修养之所。刚开始,他还记得自己的战况,后来,他已觉得乏味和无趣。

    今日,这场无涯峰之战,是必死之战。他厌倦了,邀请了个无品且霸道的高手决战。他只希望痛快的死去。战至高峰,他已有濒死之感,正是这种感觉使他的刀锋之上有了气流,这气流如无刀之韧,锋利无比。只可惜,练成的有些晚。在夕阳的余晖下,他感觉对手的剑锋刺入了自己的胸膛。他静静的躺在地上,感受着血液的欢愉,回想着过去的岁月,他自知命不久矣。他听到了对手的笑意,他在蓄力,发出最后一击,那一刻他将灰飞烟灭。只是,那一击没有落下。他看到,对手在惊恐中倒下。随后,五六个戴面具的身影,将他掳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睡梦中醒来。他看到五六个老者在房中徘徊。他们似已感受到他的气息,纷纷转过身来。他们都是无影组织的核心成员,精干力量都由其掌握。当年他师父和这些核心成员约定,一旦有人刀锋之气解印开信物,谁就做无影的首领。这些人也都是不惯于楼主夫妇的霸道做派,才和他师父一起带上信物暗中发展势力的。这次比武,刀锋重启,很多暗中的无影者,才能趁机出手及时相救。

    如今,无影重新苏醒。无影需要新的首领。他知道,往后无影就是他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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