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曾经在遥远的郊外。如同一位曾与它邂逅的书生
被帝国的科举,又一次排除在外。
但那一次,命运
用他黯淡的前途换取了一首唐诗的光明
一千多年之后。我在另一个霜天里赶到。
乌啼消失。客船远去。
一盏失眠的渔火
已经被替换为满城闪烁的汽车尾灯。
一座旷野里的寺庙,已经被一座大城
包裹到了它的腹内。
但我知道,每年依旧有人,从它身体的边疆赶来
敲响古老的钟声。
仿佛一个隐喻。
在一个交通堵塞的年代,我们
依旧需要在体内,空出一小片旷野。一座寺庙和一口钟。
以便让迷途的灵魂,找到回返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