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大桥上贴满寻人启事,在某个雾气弥漫的下午
我们路过那里。只有无家可归的天使用叹息
轻轻地读它们。它们的纸张都已经泛黄,
就像脚下淌过的水,漂着油渍、菜叶与灰尘。
你看,她就停在那张纸翘起来的角上,
轻盈如翅膀透明的飞虫。
多奇妙呢?现在我们找不到她。
我们为雨水开道、为雷电分路,融化北方数百万年的冬季,
放出南风使大地沉寂。我们一吩咐生长,万物就生长。
我们在钢铁里播种意念,用导线牵引地极,
借此窥探硫磺的家乡、死荫的幽谷。
我们现在能把人送到气球般的月亮上去。
但我们依旧找不到她。
但我们依旧饮用那水,雾气中昏黄的水,
一边举杯,一边告诉自己现在
她或许已经到了阳逻,正骑在黑色的大漩流背上
准备伴着清晨的歌声凯旋;
又或许到了南京,把宽阔的水面误认成一片海……
我们笑着喝尽杯中之物,拉着手互相鼓劲、互相打气:
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我们必找到她,因为众生灵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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