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暖暖的四月天,
细察岁月在中国的穿着上留下的污垢,
我要不要注意一些事项,
就像过马路的斑马线要瞟瞟四周可仍有车辆。
洗衣机,任劳任怨者,还有多大的肚量,
能吃下多少脏衣服的徭役,超负荷劳动而不罢工?
让他们迟早没有换洗的衣服打点门面,外出,
不能在注视的目光里展开外交,
受眼球的搜索者称道,而不扣心自问。
这些衣服
确实因为穿得过于长久而发出酸臭,
鲜血的,皮鞭的,枪弹的,女人眼泪的,村庄的,土地的,建筑的汗渍混合,
掩盖了被称为人的兽体上散发的兽性。
谁把他们换下脏了的 ,
扔进滚筒,按上那计时的开关,
就有水声穿过无数的河流沿着管道,
透过拧开的龙头指证。
水声喘急,缓缓,而后又嘎然停止,
就像血液受到心脏的挤压,
洗衣机,我祈求你不要罢工,
苛刻的律法早已言明,
你的劳动也会得到长久的休息,
双倍带薪加班的福利,不要计较所在国度
摆放的位置,
而你的身份证显示,
你,家居之物!没有主权。
滚筒搅拌,
他们放纵的行为不受节制遗留的污垢溶解,
股股污水排出,浸入脚下的土地。谁的手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