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醒来的人在屋前洗漱。
依稀看见,昨夜里未及时醒来的梦,
在水杯里隐现。
群鸟从天空有过,彼此呼唤,
它们借助活下去的勇气,寻找希望,
安居繁衍。
这一天,开车的师傅,清扫大街的阿姨,
早起营业的零售店,各种不同店面不同样式的早餐,
都一一醒来,等待一群群西装革履的人。
他们在小村庄里醒来,在城市里醒来。
他们醒来的皮肤,来自亚洲的黄色,非洲的黑色,欧美洲的白色。
这些皮肤,如同百花齐放,蜜蜂对他们的热爱,是一样平等。
这一天,有人醒来,有人死去。
土地贫瘠了,又富饶。
河流干枯了,又盈满。
空气阴霾了,又晴朗。
这一天,我不愿醒来,又不愿死去。
我是燃烧的烈火吗?
或是汹涌的河流?
我是一株小草吧,可我的体温滚烫。
我该怎么办呢?
故乡呀,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祖国啊,你来解释我的忧愁。
那群显瘦而皮肤色泽黝黑的兄弟,那群身材圆满曾自诩高人一等的朋友。
你们来吧,带来非洲被烈日烤熟的土地,带来十八世纪独立的思想。
你们来吧,从大海来,从山岗的沉默里来
你们来吧,从蓝天之下来,从远古人类到我活着的这一天来。
你们来吧,来到我祖国的祥和里,来到我故乡的忧虑中。
而我,也愿意将我的思想剁成分子,放在圆桌上。
这一天,我不是一个人,
独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