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传来了一种声音,很是熟悉,又是那般亲切,如久别的故人,陡然地出现在眼前,于是,不由得我睁开眼睛去望,却看到窗外的晨曦蠕动在枝头。再一细听听,就听到了鸟语的呢喃,果不其然,这是自小就听惯了的鸟叫。
一直居住在水乡偏僻的角落,也跟大自然有着更亲密无间的接触,因此,可以很亲近自然,去听万物的声音。从故乡走到了城市,又由城市分配到古镇,从乡村走出去,又回到了水乡来,这便是一种回环往复,从不让我离开生我养我的故土。
醒来后就要出去活动,也就是舒展一下筋骨,再在小小的院落里跑圈。多数人都是穿了衣服出去跑步,或者做一些有益身体的运动。我这个人喜欢清静,或者不太想出去,所以,每天早晚都仅在家里打圈圈,正如我的人生一样,围绕着一丁点的兴趣和有限的爱好,就能够享受一世,而不求登堂入室,去求得什么名,得什么利的。
小小的院庭里放着十几盆的花草,四盆牡丹,一盆芍药,都长出了新叶。如此新嫩的叶子,那一种新绿,让一边跑步一边欣赏花草的我,心情很是惬意,也偶然间得一些愉悦和快乐的。再去看叶间枝头的花苞,又是另外一种激动的心情。
芍药叶子尚未长全,还稍卷着,没有舒展开去。走近前去瞧仔仔细细了,才能够看清枝头叶片间如玉粒一般的花苞,害羞地隐藏在叶子的底部。而在北面的牡丹,虽有三盆只长了叶子,但有一盆却有两个花苞儿颤颤地乱抖,如含羞躲在树后的小女孩子,又惊又喜地望向外面。仿佛曾经相约过,每一天都会去看一看,就观察到她们的变化,如渐渐展开的画卷一样,被一笔笔地描出很惊人的色彩来。花苞要比芍药的大许多,但我知道芍药花开放后,跟牡丹也是相差无几的。
看着枝头的花苞,情绪万千,又无所言表的。家中的牡丹也养了好多年,也看到过开放的花朵,却不如今年这般关注与真切的观察。由出现芽头,再舒出一片接一片的嫩叶,慢慢地长全了叶子,又伸出两个花苞,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起床了,吃过饭了,散步回到家了,上班后又回来了,都要去看一看。小小的苞儿,不知不觉间就变大了,也含情脉脉地打量着我。此一种情景,令我想到了年少时的羞赧和害臊,想要去看一看喜欢或者暗恋的女孩子,都会偷偷地去瞄一瞄。要是被她发觉了,或者陡然间相遇在某个小径上,都会脸红到脖子根。虽然也悄悄地分开了,却用眼睛的余光去偷窥对方,用一种少年孩子才有的羞怯和懦弱,在心底轻轻地呼唤着熟悉的名字。
未开的牡丹和芍药,也正是如此的吧,否则,怎么这般迟疑,或者犹豫呢?芍药的花苞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够看得到。去年开了几十朵的花儿,既娇艳,又秀丽,还惹来了一些蜂蝶。如今能够欣赏到的只是两朵牡丹了,在晨风中微微地摇曳着,如羞涩的女孩子,在无人的田野低声地唱歌,或者一展芳姿。
晨光初现,温度很柔和,不会对嫩叶或者花苞有所伤害,但要到了正午,强烈的阳光,会把叶子和花苞晒伤的。毕竟是柔弱的花叶,经不得阳光的强照,所以,还得倍加地去关心和呵护。每一次看到了牡丹,看着眼前的花苞,又让我想到了很多的往事,或者勾起了一些记忆,使我不能自拔。
也不管是花儿,还是野草,最需要的是适宜的温度,阳光和雨露。如果遇到了过强的阳光,过冷的天气,过多的雨水,这些花花草草都无法抵挡,或者承受的。正如生活中婚姻中的人一样,不仅要欣赏对方,而且要关心对方,用一种真心,一种真诚,去对待,才能让彼此都能够体会到人世间的真心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