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已经失去了重心
在凌晨两点的虚空中剧烈摇晃
而你们。也从泥土缝里钻出来
在杂草丛生的市场内四处游走
如一袭袭僵直的白色睡裙
遍地寻找忽然走失了的软身体
或许。能扶稳这房子的居所
是唯一能治疗失眠的药
但你们饥饿的眼神
仍然要啃光漫过三月的春草
这一刻,我只想彻底消失自己
让倾斜的一切得以恢复平衡
莲
苦难层层铺垫
她的灵魂已高贵如教堂的尖顶
这个黄昏,当流水凝止
而时间开口说话
我满眼满眼的暮色
都是她轻轻的低语,临溪梳妆的美
以及溪流里忽然跃上岸边的闪电
鸥鸟
那时,是上帝撒落的银元
飞旋于流水之上
她们切割风云,却不是白帆
悄悄沉淀为我们内心的肿瘤
祖国的山河呵!
显然已病得不轻
当鸥鸟针一样穿过沸腾的礁石
仍没有一片可供取暖的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