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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您的位置:首页 >> 小说• 散文 >>  散文• 随笔 >> 郑晓慧:云月的故乡
    郑晓慧:云月的故乡
    • 作者:郑晓慧 更新时间:2017-03-10 09:03:26 来源:原创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140


    打开《云月故乡》这一诗集,散发出的是浓郁的民族气息,佤族的历史文化、民俗风情都扑面而来,在诗人伊蒙红木的字句中,我对佤族民俗有了更深的认识,领略到了佤山的风貌,也感受到了阿佤人的热血情怀,可以说,诗集中的每一首诗歌都点燃了这个民族的灵魂,诗人的民族责任感、自豪感都在她的一次次讲述与回忆中迸发。从佤族远古时代流传下的种种,都活在诗人的记忆里,她怀着欣喜,怀着感恩,亦怀着些许忧伤,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佤族是一个具有悠久历史文化的民族,佤族先民作为古“濮”人的一支,在这片土地上不断地繁衍生息,远古时代的佤族先民穴居野处,过着狩猎、采集和原始生产的社会生活,这在他们的崖画中就有鲜明的反映,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沧源崖画”。在《云月故乡》中,有14首以崖画命名的诗歌,涵盖了佤族先民社会生活场景的各个方面,如:祭祀、舞蹈、狩猎、战争等,也包括了佤族的神话传说,如《崖画:太阳人》就取材于佤族神话传说《射日》。可以看出,取材于民族生活的创作,使这部作品涉及到较多的佤族民间传说和故事,突出了丰富多彩的佤族文化。许多关于宇宙变化的日月神话,关于人类起源的创世神话、火的起源和文字来历的神话传说,都在《云月故乡》中有所体现。

    创世神话《司岗里》流传在佤族生活的地区,西盟佤族叫“司岗”,意思是“石洞”,沧源佤族称“西岗”,意思是“葫芦”,总的来说大致的意思就是,人是从石洞/葫芦里出来的,人类最早出来的这个葫芦据说是长在莱姆山,所以佤族人把这里看作是人类的发祥地。这里之所以提《司岗里》,是因为它几乎囊括了佤族远古时代的有关开天辟地、人类起源、日月形成、衣食住行等各种万物起源神话,而在《云月故乡》中也确实随处可见“司岗里”的影子,就拿诗集的第一首《洪荒》来说,就是取材于人类起源的神话,“汹涌奔腾的水,邪恶盈盈/遗下善良的人和他的母牛坐木槽晃荡/天边飘来匏瓠,沉浮相随/它用旷世孤独孕育重生的种子”。这个“葫芦”与其他民族流传的洪水神话中的“葫芦神话”不尽相同,葫芦是佤族长者达摆卡木与黑母牛孕育的生长在司岗里的葫芦,并没有“洪水淹天”的记录,只有“大水灭火”“水淹司岗里”,所以这里反映的是佤族古神话里的“大水淹山”,而不是“洪水淹天”。《回来,我们的谷魂》中,“天地睁开眼/白鹇衔来谷种。大水淹没万物/狗用尾巴裹住谷种。世界恢复宁静/蛇从水潭底部捞出谷种”这些叙写,正像物种起源神话《谷物的来历》描写的那样,狗和蛇从海水中捞到了谷种。《阿佤的文字》中,“有人把它留在贝叶、树皮或笋叶上/阿佤的文字用牛皮书写/饥饿的归途牛皮被用来充饥”,这是文字起源中,佤族、拉祜族、傣族、汉族学习文字的叙写,岩佤、尼文、三木傣、汉族分别把字写在了牛皮、芭蕉叶、贝叶、纸上,佤族人的牛皮被用来充饥,所以“文字落进了祖先的肚子里”,佤族没有了文字,佤族人的学问也进了肚子。

    民族神话传说、动物故事、劳动歌谣,祭祀歌舞、寓言童话,使伊蒙红木的诗更具地域文化特征和民族特色,她像佤族的先民一样用想象的翅膀,对自然界做出了各种浪漫的解释,崖画、牛文化、震撼心灵的信仰,请谷神的场景,洞穴情结,部落迁徙的传说,万物有灵的宗教信仰,给诗歌增添了神秘感,展现了一个民族的灵魂,也给读者带来了崇敬感。她的诗歌叙写了民族的风物、历史,也突出了民族的苦难,阿佤人不断迁徙的艰辛都印在了她的文字之中,使诗歌增添了许多的感恩情怀。

    佤族远古时代的社会生活图景,原始古朴而又神秘,不断地被诗人叙写,那是她对佤山,对佤族文化难以割舍的情愫,她对故乡爱意深沉,真实有力的字句透露出诗人强烈的民族意识和民族文化心理。佤族的文化、风物、事迹都在诗人伊蒙红木的思想中复活,在《云月故乡》中,诗人无时不翻开记忆,带着欣喜,也带着忧伤,有快感,也有痛感,在迁徙、故乡的事物、爱情、守土、亲情、死亡之间来回咀嚼,感受生活蕴涵的哲理、民族孕育的力量,寻找民族灵魂的皈依。

    诗人与故土保持着十分密切的血缘关系,她对故土民俗的细致抒写,向读者传达出了深沉的怀乡情绪,这样的抒写,有意识或无意识流露出来些许感伤的情绪。那些“木鼓”、“火塘”、“天神”、“莱姆山”等等,来自佤族人的日常生活细节,来自他们信仰所创造的视野,日常性的主体夹杂在民族历史当中,就表现为一些轻快温暖的作品,她歌唱爱情,怀念亲情,抒写这些带有民族气息的日常、风物和历史,对诗人来说意味着一种歌唱。那些民族风物、神话传说是佤族人的“集体表征”和历史的记忆,也是诗人最真切的记忆,都具有特殊的象征意义,其中透露的不仅仅是对佤族社会生活的回忆,更是对佤族文化和精神的认同。它们充满神性,这不仅仅是诗人个人的信仰,也是一个民族群体的信仰。阿佤人在神的庇护下生活,怀着神圣的敬仰在民族历史的长河中行走。他们相信万物有灵,自己与之有极其密切和特殊的关系,并且那些风物、民族神话传说是关于民族精神和命运的象征,凝聚着祖先重复了无数次的欢乐与悲哀。

    现代社会的技术文明蔓延到佤族人的土地上,他们内心也滋生着矛盾和困惑,他们成为自己心灵的流浪者,他们站在本土和本民族与现代世界的交叉点上,怀着忧虑,对此进行困惑而又谨慎的探索,在《云月故乡》中,表达着诗人对这个民族命运的关注,“回来,我们的谷魂/不要被钢筋水泥吓跑/不要让它的爪子抓伤你。回来,我们的谷魂/不要被汽车吓跑/不要让他的声音刺疼你的耳膜”,诗人呼唤谷魂,正是在呼唤民族的精神与灵魂,也是对民族的归属和命运的认知,意味着寻找精神的皈依。经历了现代文明的冲击,诗人对民族文化的传承有所忧虑,这使诗人更加强烈地表现出对佤族文化的热爱与维护,她想要保护民族的纯洁性,向民族文化回归,发扬本民族的精神。

    真实生动的民族生活画卷,使诗人伊蒙红木成为一个神话般的对往昔岁月的讲述者。强烈的民族意识使伊蒙红木不断进行创作,用心书写成为她的一种责任和使命,她的书写也具有一定的文化价值、民俗学和社会价值。她为少数民族文学的创作作出了贡献。在伊蒙红木的诗中有一种来自民族信仰的内心倾向,她的诗中充满了祭祀、神灵的符号,那是作为精神谱系的民族特性落在诗歌和诗人身上的一个古老的印记,它们作为诗歌的精神而存在,表现的是一个民族的精神空间和一种原始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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