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诺族,高山上的民族,以牛为图腾。
生存环境十分艰苦,人口仅两万多。为了守住自己的根,让血脉得以延续, 基诺族男孩长到16岁至18岁,必须要完成一种成人仪式——杀死一头牛。
两年内,如果杀不死一头牛,不能取得成人“毕业证”,就站不到成年男人的队列中去,自然也没有择偶的资格。
一头体格健壮的牛,如同一道坎,横亘在他们的面前。
跨过去,他们将步入另一片更广阔的天地;跨不过去,就像没能完成涅槃的蝶蛹,只能在族人充满歧视的目光中继续爬行。
想象一下,这残酷、血腥的场面——
一个双手紧握自制竹矛的稚气男孩,一头剽悍的犍牛,因为古老的族规,站在决战的擂台上,要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面对死神的威胁,牛岂能坐以待毙?一杆绕来晃去竹矛的挑衅,使它的野性被激发,目光如炬,勾头竖起锋利的犄角向男孩发起攻击。
一时间,尘烟腾起,仿佛祖先在远古时期与野兽周旋的场景被回放。
而牛拼命地抵抗,以其尖锐的犄角磨砺着男孩的斗志之剑。
它把男孩拖入持久的较量中,让他摔跌,让他恐惧,是对他筋骨和意志的锤炼与锻打。
终于,男孩抓住时机,举起竹矛刺向牛伤痕累累的颈部,一股浓稠的鲜血喷射而出,牛在奔跑中轰然倒地。
也已经体力不支的男孩扔掉手中的武器,扑通一声跪在牛的身边,颤栗地抚摸着它的头颅,无限的悲伤:“对不起,对不起……”
牛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响,似乎在说:”孩子,这世代族规,必须遵守。我很骄傲,咱们基诺族又多了一名勇猛汉子!”
几天后,在基诺山山道旁的树干上,悬挂起一副新的牛头骨,它与其他牛头骨一起,构成一道坚硬的骨头篱墙,保护着山寨。
外族人看到这些牛头骨,就像看到村寨里很多站立如松的壮年男人,不敢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