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2015年,农历大年二十九,儿子忽病,我和妻子带着儿子紧急赶去南京军区总医院住院。
一个人,在中山东路人模狗样地钻肠胃通道,还顺手牵羊,摸走一个趔趄
一个人,守株待兔,等药房开口,买名叫“白蛋白”的限量药
一个人,忙着和脸盆、毛巾、餐巾纸、牙膏幽会,地点苏果超市
一个人,躲进电梯抽届,补习数学,一二三四五…………
一个人,用龃齿挖掘石头体温的馒头
一个人,坐在军区总医院广场的肚脐上,停止心跳,速成石像
一个人,在窗前收割秦淮灯火的血色,它们刚下手术室
一个人,悄悄支起一顶顶灯火帐篷
一个人,用夜的黑泥掩埋四处横飞的烟花骸骨
一个人,把自己捏成瓷土,填塞墙角,怀念蛰居在钟山半山腰的老乡王安石
一个人……
南京,一个千万人口的大都市 ,只有我一个人
对于这个消息,别说央视新闻联播,就是南京秦淮区的小报,也根本不会理睬
即使报道,也只会说:一个弥天大谎
南京,真的只有我一个人
倘若,除夕夜,春晚笑声复制粘贴了所有频道
你学我,一个人徘徊在繁星人群
每张面孔只有铁的温度
掌中还趴着一张纸,它脸色苍白地说:你儿子病危
你定然相信,真理掌握在我手里
南京,只有我一个人
当然,也掺了一两滴水份
还有眸溪干涸多日的妻子
还有结着吊瓶果实的儿子
还有影子兄弟,它
象狗一样跟着我
比人更懂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