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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上门
她拉上窗帘
她抽开时间的屉子。
她拿出梳子
剪子
她发誓不再
从香水
和口红里打听自己。
她轻轻地扣起镜子
轻轻地，像一记重拳
让一个朝代
在一首古诗里
轰然倾圮。
她要从废墟里
像野草一样走出来
她要从草尖上
像风一样逃离。
她要去赴一场
自己为自己设下的晏席。
她举起杯子
像举起一截
透明的胴体。
她试图用酒彻底地
消毒自己。
她要负责把多余的自己
和她招来的
狼全部杀死，熬熟
然后大快朵颐。
在天亮之前
她要收拾好碗筷
不想贪污
一丁点儿垃圾。
她要关上抽屉
打开门和窗子。
临走
她还不忘把自己
扶一下
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她抄起鞭子
她走到东厢
把云朵一样的羊群
从太阳里
一古脑地放出来
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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