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道穿行着嘈杂的汽车和行人
尖叫的车身猛烈撞击污浊的空气
碎散的空气像漫天石子砸到人脸
人群的喧嚣像铁蒺藜铺在人行道
人像喝醉了一样
哪里都可以睡下
想起来,已经是春天
晚间的风是柔和的
有灯光的夜是混沌的
一个混沌的人最爱这样的夜
它可以掩藏轻飘飘的尊严
它可以隐瞒羞愧的焦虑
在这杂乱的瞬间
我看到那个抬头看月亮的人
他一个人背着包,心事重重地走路
他忽然停下来,抬头凝视月亮
像是拜别一个远行的背影
像是遥望一盏归来的马灯
我想起那个白天看花蕾的人
他一个人站在一株桃树前
桃树枝上只有吐露红蕊的花苞
没有一朵桃花绽放
他轻轻抚摸每一个花苞
就像春天没有离开过
就像睹物思人
就像孤独的灵魂的渴望
在昨天和今夜,他们互相致意
但他们从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