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不,这段时间
农历刚刚搬进七月
我不断听着母亲电话里说某某某不在了
他今年刚刚69,她今年只有74
风尖上都过来了
却过不了三六九一四七这个坎
母亲告诉我这些消息时
没有一只乌鸦站在电线或树上
告诉我住在城市的两只耳朵半点讯息
每次母亲打来电话
我的心像拧紧的一枚螺丝
紧了一下又一下
我怕听见又一个熟悉的名字
从我记忆一旁消失
很多亲朋、乡邻走了
我无法前去送他们最后一程
愧疚的笔无力写下只言片语
我就近站在城市的高楼,喊
我以树的名义,一棵树的名义
只要风吹,我就弯腰给你鞠躬
九十度的躬与故乡仅隔一个电话
中间只隔着一条金沙江的暗流
我就是喊破一箩筐嗓子
我也要喊出几座山冈
让睡在山冈上的故人
醒过来,看看风吹
有无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