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芝禅师云:“千峰顶上一间屋,老僧半间云半间;昨夜云随风雨去,到头不似老僧闲。”千山万峰顶上,雄浑苍莽,兀立茅屋一间,孤高而绝俗,僧人未敢独占,半边属僧,半边归云。看似佛在闲心,孰不知半字更含殊妙。本文仅从“半”字诀,谈谈个中的佛商智慧:
一缕晨光黑云破。半玩笑,半认真,更得喜缘。隋朝有个才思敏捷、幽默风趣的辩士,名叫侯白。有天侯白去参加一个宴会,结果去晚了。大伙儿说:“罚你作个谜语,一定不能深奥莫测和怪异稀奇,也不能勉强凑合,为常人没见过的东西。”侯白稍加思索,便说道:“有个东西大得像狗,模样又非常像牛,这是什么?”于是,众人便开始猜测。有的说是獐,有的说是鹿。侯白都说不对。要他自己说出来,他便说:“是牛犊!”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复杂话一出口,便引来哄堂大笑。众人为什么大笑?我想可能存在两个原因。首先是因为它的答案太简单,然而众人都没有想到。侯白的即兴作品水平究竟如何?在我们看来,会有一些不合逻辑之处。严格来讲,牛犊就是牛,只不过是牛的幼儿时期。若是钻牛角尖,这个作品就是失败的。然而,它仍然产生哄堂大笑的效果,说明作品是成功的。毕竟牛犊与人们通常意识中的成年牛是有区别的。正是这一不易让人注意的区别,使谜语瞬间有了幽默感。常人思维,可能习惯说整的,这个故事的幽默主人之牛,恰恰说了半头牛,半头牛在话头,半头牛在心头。就是如此半头牛让人们在话头的体验中,感悟到天真的存在。
半心半步伴心波。佛域文化里说的止水,不是一潭死水。而是一潭静水,一潭纯净之水的修养,却安享着波心荡漾的喜乐。故事幽默主人,也许是一个长期讲着幽默故事的人,突然一反常态地杜撰了一个看似残破的,并不幽默的作品,让人思来想去,着实耍了大伙一把,这本身就有了幽默的味道。在尘世生活中,思维定势,原本很简单的现象,被人复杂的人心,想象得很复杂。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总是忽略简单。钻牛角去把事情整得很复杂。
简言简行都减去。云来雾里,人越是往深处去深究,越是被整得云山雾罩,不得其解。其实,再大迷雾,只要阳光一照,也就可能烟消云散。善俗谛者,可能经人点拨,有的人能够迅速悟到,接人待物的本相,或发出原来如此或者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的感慨。而执迷不悟的人,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或者根本不予认同。因为迷雾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一旦离开了惯性的迷雾生活,就不会变得残缺了,变得很不自在。很多人,就是这样,被生活现象耍着,被别人耍着,或者干脆被自己的习惯思维耍着,反而觉得何其舒坦。这又何尝不是一个生活本相之一呢。
约心约性约在佛。生活需要简从,生命自在简约。让减法,成为生活的一部分,也许获得的,会是更完整的生命。节约一度电,少开一天车,减去太多的烦恼和欲望,减去对环境不必要的破坏,从而还我们一个安宁、纯净的灵魂,同时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心外宇宙。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无形中增加了担心与烦恼,给事情制造了许多不必要的障碍,释放了负能量。失败的打击多了,人的心态就不知不觉消极起来。一阶白丁,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的普通人,做好自己的工作、活好自己的人就可以了,何毕要自命不凡、事事较真?万事爱较个真,想取得一个公平,那只是想当然而已。一个人,在娘肚子里都不公平,落了地也是千差万别,走向社会要求绝对的公平,那只能是自寻烦恼。把本来简单的生活复杂化,人的身心怎能轻松?一点不轻松的生活是无幸福可言的。人,就这一辈子,简简单单,隐隐约约,也许就接近于佛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