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城市的触角没有延伸到这里,你依然古朴端庄;
还好,三面群山,遮风挡雨,你依然年轻丰娆;
还好,燕赵大地的雾霾没能遮住你碧蓝的天空,你如柔风,缠绕着村口的门楣,缠绕着所有的访客。
我知道:这是大明朝的风范。
村内所有的男子都姓王,如老虎撒尿圈地,盘踞领地。
王硇村,早在600年前就种在了大山腹中,似一个傲人的村妇,怀孕着王姓的子民。
仰望这座古石群建筑,我猜想,那石缝里氤氲出的浑浊液体,是否是“王”的一滴眼泪,为了种族的延续,以一块块石头,圈起一座座城堡,生命的精子卵子在城堡里结合,孕育了今天的王硇村----我们的乡愁所在,我们的灵魂所在。
那一排排古石群落,把一个个东南角让出,形成了典型的“东南缺”,而那一条条曲折的石板小径,多像我们走过的一生,坎坎坷坷,但从来都没有退缩;而我们的大度、宽容,多像城堡的那扇窗户。
不知谁家的窗户开启,蓝底白花的的小袄,在窗前晃动。
谁家的窗户开启,织布机的声音如山中鸟儿的啼鸣,轻轻落在院落里的苹果树下、花蕊中;因为安祥,家家庭院,苹果花香,不敢高声语,恐惊朝廷人。
小巷拐角的磨盘,即是更夫,也是哨兵。石磨始终不语,家家太平安康。只有磨道的驴,蒙着眼睛,画着时间的圈。
乡愁,是村庄的灵魂,我不敢想象,如果村庄没了,我们的乡愁该安放在哪里?
爬上18米高的城堡,王硇村一览无余,群山掩映,层层梯田,春风荡漾,就像提着裙摆的少妇,踩着石板,咿咿呀呀地走来,不带一点羞涩。
我惊叹:原来,我们的小村可以这么美;原来,我们的脚步可以生根。
石缝里的泥沙告诉我,你的忧愁就在我的眉梢,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我不说,不代表我就是一块石头,我的外表,钉子钉不进,苔藓长不出,但一枚小小的邮票,牵着今世来生;牵着坟里坟外。
石硇村,可不可以把我留下,我要在这里生根!
我懂得:历史终归是历史,历史像石头一样坚硬。
那个戏台,虽有些破旧,但依旧掩饰不了舞台上的春夏秋冬;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我在那斑驳的舞台灯影中悟到了生命的真蒂。
我要走了,在红枫山与你作别;
我要走了,在转弯抹角处,留一个空间;
我抱着一块石头,就像城堡的那扇窗,望着院落里的苹果花儿,心在蕊中,身在他乡。